周青青知道耍無賴是不敵他,乾脆放棄。
戰營條件有限,沒有大浴桶,所謂洗澡,不過是用水擦擦身子而已。她背對他坦解開了褻衣脫下,嘴角狡黠一笑,忽然用力朝油燈的方向一扇,成功將燈光滅了掉。然後又往後一扔,正好丟在秦禎的臉上。
他笑著拿開,轉頭去看她。賬內沒了燈光,只有帳頂的月色投下來,恰好搭在周青青瑩白的背上,而她卻渾然不覺,只為自己滅了燈而得意。
然而等到她洗完,才發覺樂極生悲,她竟然忘了先找出換洗的衣服。只得支支吾吾朝秦禎求救:“王爺,你幫我把乾淨衣服找出來。”
秦禎翹著二郎腿躺在榻上,欣賞沒人沐浴的□□,輕笑一聲:“幫你找衣服沒問題,不過你要怎麼報答我?”
找個衣服還要報答,還能要點臉嗎?
可有求於人,周青青也沒法跟他強硬,總不能光著身子摸到榻上,還不是如了這登徒子的意?
“你說吧!”
秦禎作勢思忖了片刻:“你親我一下。”
就知道是這樣。
周青青忍辱負重點頭:“沒問題。”
秦禎悉悉索索將她的乾淨衣服翻出來,走到她身旁遞給他。周青青接過衣服,立刻道:“你快回榻上。”
“好吧,我躺著等你。”
周青青穿好衣服,摸索著來到榻上,在她旁邊躺下。秦禎見他沒動靜,道:“你的報答呢?”
“什麼報答?”周青青一臉無辜道,耍賴這種事也不是隻有他會。
秦禎笑了一聲,轉身捧著她的臉:“那看來只能我自己拿了。”
說完,俯下去親上了她的唇。比起之前在外頭的蜻蜓點水,這是時隔多日纏綿悱惻的一個吻。因為他就在她的上方,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周青青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而她自己也因這樣濡溼纏綿的吻而暈暈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吻得氣喘吁吁,秦禎才放開她,他用力喘了幾口氣,似是平息身體的躁動。然後摸了摸她的臉:“等打退了北趙,我身體好得差不多,這洞房我說什麼都要補上。”
周青青紅著臉不知說什麼。他又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以後再出來打仗,我還是不帶上你。”
“為什麼?”周青青不解他為何這樣說,還以為自己做得不對。
秦禎道:“容易讓我分心。”
周青青紅著臉嘟噥一句,想罵他又不知罵什麼。
只聽他又道:“再說了,洗個澡都不方便,我心疼。”
第三十五章
周青青輕嗤了一聲,可明知道他說的大概只是句玩笑話,卻心中卻忍不住有些莫名的悸動。
因為擦了身子,舒服了不少,後半夜的周青青,睡得很是安穩,直到天光亮,外頭忙碌嘈雜的聲響傳來,她才悠悠轉醒。
秦禎也難得未先醒過來,周青青正摸索著要坐起來,外頭傳來聲音:“報告王爺!”
“何事?”秦禎睜開眼睛,看著坐起身的周青青,拉住她的手,也隨她豎起身子。
“四公主兩萬大軍馬上就要到了。”
秦禎唇角微微勾起,面露喜悅:“好,等四公主一到,馬上讓她來見我。”
他起身打了水,替自己和周青青洗漱一番,然後牽著她去了議事的營帳。
鬱將軍幾人已經在賬內。秦禎掃了賬內一眼,吩咐道:“鬱將軍,奸細查到了,大概是校尉之類的官職,下巴有一道月牙的疤痕,你讓人馬上把找出來。”
鬱將軍思忖片刻:“不用找,我知道是誰,是都尉程昱。”
秦禎對這人沒什麼印象,皺眉問:“他在哪裡?馬上帶來見我。”
鬱將軍輕咳了一聲:“他前日申請去了峽谷山上,昨日前方有報,說是被北趙偷襲,人死了。”
秦禎輕笑一聲:“這死得還真是及時。”說著又嘆了口氣。“也罷,管他真死假死都不重要,四公主兩萬援軍馬上就到,我沒那個耐性跟北趙耗下去。之前的作戰方法全都推翻,我要改守為攻,速戰速決。”
鬱將軍試探道:“可是就算加上四公主兩萬援軍,恐怕我們數量上也不比北趙多。”
秦禎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認為繼續防守,等我們的弓箭都耗光,到時北趙攻破峽谷,我們再正面一絕。”
鬱將軍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汗:“王爺說的是,只是我擔心的是,既然我們軍中有北趙奸細,對方對我們作戰手法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