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耶拉並不在乎兩人的目光,苦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鄙視我。但是我只是以事論事,現實一點罷了。我請你們想一想,我們接下去還可以做什麼?突圍?四面八方都是藍羽軍的銅牆鐵壁,我覺得能夠成功地機會很少。繼續抵抗?只有全軍覆沒的份。我們現在大約還有一萬八千餘人,就算我們全部被打死在這裡,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事情。或許你們覺得,戰死才是勇士最高的榮譽。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這樣的死,對於瓦拉人這個民族來說有沒有意義?在我們的背後,又有多少女人和他們的兒女在等待父親的歸來?”
克拉馬奇痛苦的咳嗽著。鮮血從嘴唇邊滲出來。
雷諾索只有苦笑。
西耶拉自言自語的搖搖頭,同樣悽慘而痛苦著說道:“我們死在這裡,沒有任何地意義,在敵人的炮火下,我們和動物沒有任何的區別。相反的。如果我們能夠忍耐一時間的侮辱,還可以拯救他們地性命。藍羽軍也許會將我們都全部殺掉,但是絕對不會將所有的瓦拉人都殺掉,他們需要我們來作為籌碼,作為討價還價的條件……”
雷諾索皺眉說道:“楊夙楓有什麼理由不殺我們?”
西耶拉搖搖頭。苦澀的的說道:“我不知道楊夙楓會不會殺死我們,但是我有一種直覺,他會將我們都放回血色高原。因為他要利用我們來敲斷瓦拉人地脊樑……”
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楊夙楓這次調集重兵來圍攻瓦拉人,絕對不是隻是將他們這三萬多的瓦拉人殲滅那麼簡單。楊夙楓需要做地,不是殲滅敢於冒犯他的瓦拉人,而是要給他們一個嚴厲的下馬威,令所有的瓦拉人甚至整個遊牧民族都不敢藐視他的存在,都再也不敢冒犯他。
在這次的老虎溝戰役中,瓦拉人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一面,最後全軍覆沒。一個不漏,這將會給遊牧民族,給大草原上的每一個人,造成多麼大的心理震撼,誰也無法預計。但是有一點是可以清楚地知道地,以後無論是誰在大草原上提到藍羽軍三個字,絕對會令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死了的瓦拉人對於他的這個目的絲毫沒有用處,只有活著的瓦拉人才會將失敗的訊息,失敗的心理,失敗的震撼,帶回去血色高原,並且傳染到其他人的身上。經歷了這次戰役的瓦拉人,也許心理永遠都存在無法消除的陰影。突如其來的藍羽軍實在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也許在過去的戰爭裡,瓦拉人也有過失敗,但是他們絕對沒有失敗的這麼慘,失敗的這麼徹底。在過去,他們起碼還可以反抗,還可以掙扎,還可以捲土重來,可是這一次,他們完全看不到這樣的希望。
瓦拉人的脊樑是任何的外來人都無法敲碎的,但是瓦拉人自己可以敲碎。
雷諾索喃喃自語的說道:“投降……瓦拉人也會投降麼?”
克拉馬奇忽然病態的掙扎著,臉龐扭曲著,獰笑著說道:“瓦拉人是絕對不會投降的!與其讓藍羽軍利用我們來威脅大汗,我寧願自殺……”
西耶拉不屑的冷笑著說道:“但是我們起碼保留了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自殺誰不會?但是自殺只是一種退縮的行為,說明你的內心裡沒有接受命運的膽量……”
忽然間,他的聲音嘎然而止,隨即每個人都聽到自己的耳邊槍聲大作,好像過年時燃放的爆竹,四面八方都是密集的槍炮聲和嘶喊聲,聽聲音,好像是藍羽軍發起總攻衝鋒的聲音。在一片片的地動山搖的槍炮聲中,瓦拉人騎兵徹底的陷入了混亂,就在他們的面前,許多瓦拉人騎兵都向無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竄,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克拉馬奇等人地臉色頓時一片死灰。
瓦拉人最後的命運到了。
雖然心裡清清楚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克拉馬奇的神情還是一片的茫然,似乎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喃喃自語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
西耶拉苦笑著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現在都是我們做出決定地時候了。何去何從,還請大將軍拿主意。早一分鐘,就可以挽救數百個瓦拉人的命運。挽救數百個瓦拉人家庭。”
但是克拉馬奇沒有絲毫的反應,好像已經決心等死一般,他就像是凝結了了雕像,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一眨不眨的,似乎眼前發生了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雷諾索只能喘著大氣,眼睜睜的看著藍羽軍從四面八法壓縮過來。從槍聲來判斷,距離他們現在這個位置最近的藍羽軍,已經不到兩千米了。雷諾索雖然明白沒有什麼用處,但是還是本能的握住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