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頭疼。他並不想殺人,尤其是龍王那熱鬧又護短的一家子,若龍錫濘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管是老龍王,還是龍錫濘那幾個不講理的兄長,都夠他頭疼的。
“小五啊,”韶承耐著性子勸他,“你何必這麼死心眼兒呢。雖說你悟性高,仙根純粹,可到底比我小了幾千歲,不管今兒怎麼拼,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心平氣和地好好商量。那三公主原本就與你不和,就算你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她可承你的情?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我知道你在等什麼,不就是想等老三和杜蘅過來救你?可你仔細想想,我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怎麼敢來京城找你們。你就算等到天黑,恐怕也等不到援兵。而今你面前就兩條路,要麼現在就把三公主交出來,你我就此別過,要麼,就是你戰死,最後我把她領走。不管怎麼說,最後三公主都保不住。”
不能不說,這韶承的確有幾分口才,躲在牆後的懷英聽了都不得不對他佩服有加,就算是她自己,聽了這些話,也難免替龍錫濘覺得有些不值。
既然龍錫濘不是韶承的對手,就算他擋在前頭,恐怕也阻止不了韶承的追殺,與其白白地讓龍錫濘丟了性命,倒不如她自己主動站出來,也省得龍錫濘再受苦。
她心中如此一想,便立刻作了決定,深吸一口氣從牆後轉了出來,梗著脖子朝韶承道:“你不就是想抓我麼,我跟你走就是,不必再牽連他人。”
“懷英!”龍錫濘頓時就急了,不顧身上的傷猛地上前拉住懷英的手將她往身後拽,又氣又急地低聲罵道:“你犯什麼傻,真跟了他去,還有什麼活路。我們再堅持一會兒,再等一會兒,三哥和杜蘅就能到了。”
他傷得重,這會兒又急,一不留神喉嚨就被血嗆到,弓著腰開始劇烈的咳嗽,直咳得一臉通紅,連站也站不穩。懷英艱難地扶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從他發出警示到現在已經過去足足半個多小時,卻連他們的影子也沒瞧見,懷英十分懷疑他們壓根兒就沒發現龍錫濘的示警。
懷英輕撫龍錫濘的後背,雙眼含淚地看著他,有點想哭,卻出不了聲。她心裡頭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說,可這會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從龍錫濘突然闖入她的生活到現在,其實也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是,他卻好像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雖然她總是和他吵架,動不動就雞蛋裡頭挑骨頭地對他挑三揀四,可是,懷英心裡很清楚,她是真正地把他當做非常重要的人。
“不行,不行!”龍錫濘看著她的眼睛,心裡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他很難過,胸口悶悶地透不過氣,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人們所說的萬箭穿心的滋味。
怎麼會那麼痛呢,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呢,他拽住她的衣服袖子扯著嗓子絕望地喊,“蕭懷英,你不能走。我會恨你的,我一定會恨你的!”他的嗓子早已嘶啞,聲音聽起來就像被沙礫打磨過,帶著些淒涼又悲嗆的味道。
懷英很用力地抱了抱他,龍錫濘忽然發力將她抱緊,怎麼也不肯鬆手,“不行,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鬆開。”
“你死了,誰來救我呢?”懷英低聲問。龍錫濘像觸了電似的渾身一顫,猛地地看著她,目光閃爍,腦子裡頓時亂成了一團麻。
懷英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他不會隨便殺我的,不然,也不會費這麼大力氣將我擄走。,我會一直拖著他,直到你過來救我。”說罷,她才輕輕推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急不慢地站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灰,甚至理了理有些紛亂的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既乾淨又體面。罷了,這才緩緩朝韶承走過去,仰著下巴有些譏諷地看著他,道:“不是說要走嗎?”
懷英的表情很平靜,目光卻犀利猶如利刺。韶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過臉去,又朝坐在地上卻依舊目光如燭的龍錫濘瞥了一眼,右手一展,捆仙索便將懷英團團捆住,再也動不得分毫。
“你敢!”龍錫濘見懷英吃虧,頓時大急,激動地一起身,卻被韶承一記空掌又擊了回去,狠狠摔在斷牆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巷子裡白光微閃,待龍錫濘好不容易再爬起身,面前卻早已不見了韶承和懷英的影子。
…………
“你要帶我去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林子看起來陰森森的,不會是有妖怪吧。難道說這裡其實是你的大本營,你在這裡藏了多少妖物?上次在孟垚家出現的兩個魔女是你手下嗎?那個黑衣人就是你?你喜歡黑色……”
出了京城,韶承見懷英還算老實,便將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