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錫濘打了個哈欠搖頭,“不認得,唔,我困得很,還想再睡會兒。”他一邊說著話,又一邊開始犯瞌睡,連飯也不吃了,腦袋一點一點。剛開始懷英還覺得挺可愛的,沒想到他居然“砰——”地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懷英頓時就慌了手腳。
“五郎,五郎你沒事吧!”懷英嚇了一大跳,一邊拍拍他的臉,一邊朝門外大聲喊,“阿爹,大哥,你們快進來。五郎有點不對勁!”她抱著龍錫濘從廚房出來,蕭爹和蕭子澹也都開了門,見她這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俱是嚇得不輕,趕緊衝了過來。
蕭爹疾聲問:“這是怎麼了?他剛剛乾嘛了?”
“正吃飯呢,忽然說困得很,話剛落音就倒了下來。”懷英帶著哭腔回道,抱著龍錫濘衝進自己房裡,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在床上。蕭子澹也湊過來摸了摸龍錫濘的額頭和手,臉色微沉,“有點燙,是不是病了?”
懷英連連搖頭,“他剛剛回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吃了一大碗飯,忽然就不對勁了,不像是生病。”再說了,神仙有這麼容易生病的麼?不說他現在已經恢復了法力,非比尋常,之前他法力盡失的時候,還穿著件嚇死人的小褂子在外頭走動呢,也不見他生病。
蕭子澹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揉了揉眉心,起身道:“我去國師府報個信,請國師大人過來看看。”
“國師大人好像出城了。”懷英忽然想起這事兒,趕緊道:“五郎跟我的,要不,大哥你去找杜……”她的話還沒說完又吞了回去,眼睛卻直直地盯著蕭子澹,欲言又止。蕭子澹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宮裡頭我也進不去啊。”
蕭爹實在不曉得他們兄妹倆在搞什麼鬼,急道:“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麼?現在去什麼國師府,先去請個大夫回來才是。老大你趕緊去醫館請大夫,等大夫來了,再去國師府報信。看看五郎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可是,不說尋常大夫,就算把御醫請了過來,恐怕也治不了龍錫濘的病。懷英沒法跟蕭爹解釋清楚,只得使勁兒朝蕭子澹使眼色,蕭子澹又不傻,立刻心領神會,朝她點點頭,急匆匆地出了門。
龍錫濘忽然成了這個樣子,不論是懷英還是蕭爹都揪著心,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如果剛剛不是懷英親眼看見他倒下去,她甚至都不敢相信龍錫濘也會病倒,雖然那個小鬼動不動就法力盡失,甚至有兩次還變回原形,可不知道為什麼,在懷英的心裡,他卻是無敵的——也許是因為他總是這麼自吹自擂的緣故?
可是,他現在卻這麼軟軟地躺在床上,身體軟軟的,頭髮也軟軟,雙眼緊閉,不說話,也不大聲地和她吵架,更不會黏糊糊地撒嬌,這怎麼能是龍錫濘呢?龍王五殿下永遠都是活力四射的小太陽,就算再彆扭,也不會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
蕭子澹一去就是老半天,半點訊息也沒有。蕭爹越等越著急,在屋裡來來回回地繞著圈子,一會兒又狠狠跺腳,怒道:“你大哥幹什麼吃的,去請個大夫而已,怎麼去了那麼久也不見回來?這孩子辦事就是讓人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一著急,乾脆自己衝了出去,結果還沒出院子門,就瞧見蕭子澹領著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衝進來了。
“這就是你請來的大夫?”蕭爹氣得直跳,指著那白白淨淨的俊俏得有些過分的後生道:“這麼年輕,毛都沒長齊就出來看病了?這能行嗎?你就不能請個靠譜點兒的大夫?實在不行——”他原本想說請蕭府出面的,可一想到而今蕭家的混亂局面又住了嘴,搖搖頭。
蕭子澹臉都嚇白了,扶著額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苦著臉朝杜蘅作了一揖,想要賠禮道歉,被杜蘅揮揮手攔了,“不知者無罪,無妨。”說罷,便邁開步子,大步流星地進了屋。
蕭爹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點不大對勁,但這會兒他也沒精神追問下去,趕緊跟在杜蘅身後進了屋,嘴裡還絮絮叨叨地念叨道:“趕緊給五郎瞧瞧,這孩子身體一向康健,極少生病,也不曉得這是怎麼了,您可千萬要救救他。”
杜蘅面色如常地徑直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龍錫濘的額頭,又掰開他的眼皮看了兩眼,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眨了眨眼睛,旋即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搖搖頭,低聲道:“居然這麼快,真是……沒想到啊。”
懷英見他神色愉悅,猜測龍錫濘也許並非傷病,心中一動,小聲問:“五郎他……沒事吧?”
杜蘅朝她笑了笑,搖搖頭,“有事,不過是好事。”他回頭朝蕭爹看了一眼,笑呵呵地道:“五郎資質非凡……那個自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