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你漢人報仇,奪了滿洲根本之地,把遼西之地還給你們。你我兩國,以遼河為界,永為盟好。”
楚劍功心中暗笑,說道:“如何永為盟好啊?”
“漢日提攜,共存共榮,東亞一體,共抗白夷。”
噗,楚劍功一口茶噴了出來。趕緊理了理身上,一邊擦拭一邊說道:“這等大逆不道,不怕我送你見官。”
“怕見官我就不說了,我見過你們皇帝,御封‘瘋僧’。要任我瘋言瘋語,傳下一段佳話。”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見官,留下一段佳話。”張興培道。說完站了起來
楚劍功看那對師徒一點也不驚慌,便道:“興培,放了他們,送他們見官,反讓他們得意,如此無聊小人,不值一嗮。”
三千衛門站起來,合十道:“多說無益,施主,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帶著西鄉隆盛掉頭而去。
三千衛門和西鄉隆盛出了門來,順著道邊,慢慢溜達。
“本以為這楚劍功還能比常人多點見識,見面一試,卻是不過爾爾。老師,這清國真是無人。”
“清國無人才好,我神武天皇兩千五百年傳承,現下方有西渡唐土,寢取中原的機會。”
“想當年大化改新,我們日本處處模仿唐國,轉眼已過可千餘年。這中原還是中原,卻不再是大唐了。滄海桑田,造化弄人,如我們日本不奮發維新,遲早落得和這清國一樣,死氣沉沉。”
“隆盛郎,你能有此見識,為師很欣慰。”
“老師,不如你帶著弟子,前往西洋遊學。”
“若是為師有時間,早就去了,又何須你來說。”
“弟子不懂。”
“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清國大變將起。”
“這個……弟子以為,清國腐朽僵化,即使遭遇大敗,仍舊會抱殘守缺,談不上什麼大變,只會將變革維新的時機白白浪費。我等在這清國,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隆盛郎,你錯了。即使是將死之人,也會奮力自救,何況清國元氣還在,兩百年的財富,讓它還有喘息的餘地,我們可以看著它,如何掙扎圖存。此番西洋東侵,乃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們日本要想渡過這番劫難,定要好好參照清國的教訓得失。”
“是,老師。”西鄉隆盛恭敬的回答,接著說:“痴仁親王又來信了。”痴仁,是現在日本仁孝天皇的三子。
“親王在信裡說了什麼?”
“仁孝天皇病重,四子統仁被立為皇太子。”
“為什麼不立痴仁呢?統仁一向親近幕府,甚至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給德川家茂,他又一直號召尊皇、攘夷、鎖國,簡直食古不化。”
西鄉隆盛咧了咧嘴:“這就不是學生能說的了。”
“那怎麼安排痴仁?”三千衛門問。
“他在信中說,名份已定,他會被封為萌釘宮親王。”
“哎——”三千衛門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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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6日 鹽梟
在長沙呆了一日,楚劍功便等不得了。京師到湖南,往往要走兩個月,就算那位幫辦大臣違背了清廷拖拉敷衍的慣例,日夜兼程,也要二十天才到得了。他決意先去一趟荊州武庫,將火銃等物事先搬到寶慶。張興培和傑肯斯凱自然聽他安排,如此一行六人,便向湖北出發。
行了一日,第二天,眾人緊趕慢趕,看看到了湘鄂交界,遠遠望去,官道上揚起一片塵土,這塵土不高而厚重,彷彿是車隊什麼的急急趕路。
張興培打馬往前趕,趨到前面望了一望,頓住馬,等眾人趕上來,說道:“好似鹽梟的車隊。”
“鹽梟?”楚劍功聞言問道,“鹽梟這麼明目張膽的走大路?”
清代鹽政,官督商銷。湖南湖北,均用兩淮鹽,鹽自兩淮,沿長江運至武昌魚塘角,然後有湖廣鹽道分發官引。鹽商購得官引,便依官引上的數額,在湖南湖北運送和銷售。這官引,便是購銷特許權的憑證。
只是鹽這一項,民間消耗巨大,而清代的官府專賣機構以及附屬其上的鹽商,其效率和能量遠遠不能滿足民間的這種需求,因此販鹽實有巨利。很多富商巨賈,江湖豪強,便在拿不到官引的前提下,也販運私鹽。這些人,就是鹽梟了。不管怎麼說,販運私鹽也是違法的事情,光天化日列隊而行,的確是奇觀了。
張興培道:“這等私鹽販子,鹽車之上,便押著自家的身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