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nard在一旁連忙笑著解釋:“Ludwig 你別見怪,Gisèle歷來就有這習慣。都是我奶奶給她從小訂的怪規矩造成的。她老人家規定除了家裡人,其他男子都不能直接碰Gisèle的面板。”
但是沒有人知道,在北京的家裡,我曾偷偷溜進洗衣間,輕輕撫摸靖平剛換下來的,似乎還殘留著他體溫和氣息的襯衣。
我傷感地垂目,再抬眼時,本是站在遠處的靖平已走到了我面前。我驚訝地看著他摘下自己的圍巾,從容地系在我□的頸間,再將我風衣的翻領整理好,末了風輕雲淡地一句:“你這兩天最好不要著涼。”
今天是我例假的第二天。我有痛經的毛病,一旦受涼就愈發嚴重。以往每月的這時,瑋姨都會督著我穿暖衣服,戒生冷,再逼著我喝我最怕喝的玄胡益母湯。儘管我的經期準得像鐘點,但已過了這樣久,而且是女兒家的體己事,他怎麼居然會記得?
“舅舅跟一般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是不是,Gisèle ?”Matilda不知何時已走到我身前,對我和藹地笑著。
我也回她微微一笑:“對。”心裡卻是撕扯地痛。你還在做夢嗎?他即便對你有心,也是出於長輩的關愛,而不是你所夢想的。
“靖平,你給Gisèle系的這個結不好看。” Matilda說話間已輕柔地解開我頸間的圍巾,再重新系好,笑吟吟地問我:“看這樣是不是漂亮些?”然後用含笑的眼睛去看靖平。
她不笑的時候像冰,一旦笑起來卻是豔若桃李,讓人無法阻擋。
靖平笑了笑道:“公主殿下的眼光的確是獨到。”
“我覺得還是靖平剛才系的那個好看。” Olivia也緩緩走過來,聲音裡有隱隱的挑釁,剛才被Matilda將了一軍,氣還沒消。
“Gisèle你說哪個更好看?”她偷偷朝我擠眼睛,分明要讓我幫她擠兌Matilda。
我不想再起爭端,也不願讓任何人難堪,只得回答道:“是不一樣的好看。Matilda公主系的是女孩子的系法,靖平系的一看就是男人戴的,但都很漂亮。”
Ludwig也在一旁笑著接茬:“Matilda,我從沒見你對哪個女孩子像對Gisèle這麼好過。這是怎麼會事?”
“Gisèle就像落入凡塵的天使,誰會不喜歡她?”Matilda看著我,一臉溫柔親熱的笑意。
但她那雙冰綠色的眼睛卻讓我心裡一寒。
這時,西耶那城中教堂的鐘樓遠遠傳來報時的鐘聲。大家都停了下來,靜靜地聆聽。
一聲,再一聲,不緊不慢,經年不變。
曾經,我和自己心中深愛著的那個人站在另一座古城的城牆上,也是在輕霧裡聽著晨鐘的報響。我在他懷裡念《長相思》,聽他講七夕長生殿。他承諾我,無論去哪裡都帶著我。
他是戲言,我卻當了真。
如今,他就在我身畔不遠,但身旁已經站著了他的好姻緣。
我低頭垂目將口鼻埋入頜下的圍巾裡,我以往所熟悉的他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氣息是不屬於我的,但它卻像鴉片一樣讓我不顧一切地渴望,無法自拔。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或許會奇怪,靖平怎麼會一直記得雲深的例假期。其實只要用電腦或者黑莓上的日曆設定功能,每個月都會收到很準確的自動提示。靖平那麼細緻的人,平時雲深在北京時,每個月哪幾天會不舒服,他都是知道的,就對她格外照顧,但是怕雲深尷尬,他是不會跟她明講的。當雲深回到布魯塞爾以後,靖平也並沒有取消日曆上的這個功能,每個月照樣會受到這樣的提示。他這樣做,只是因為距離隔不斷他對她的牽掛。
Matilda解掉靖平給雲深系的那個圍巾結,已經表明她在吃醋了,只不過手段比較高明,一般人只當她是在關心雲深,看不出她的醋意來。
Mayer童鞋問我:“Matilda不知道靖平是雲深的舅舅麼?那不是更應該處處討好雲深才對?就算發現他們之間不單純也不應該是現在呀。”可能其他童鞋也有類似的疑問,我就把回覆在這裡再貼一遍,希望我的解釋讓大家覺得可信:
Matilda知道靖平和雲深是名義上的甥舅關係,起初也是不以為意的。當她是個心細聰明的女人,自從靖平在歌劇院和雲深重逢開始,靖平目中神情的細微變化就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讓她起了疑心。再加上後來一群人在布魯塞爾和義大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