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這般的女子,才應該是他的伴侶。
他本胸懷大志,並不滿足於只做一個區區的北府軍將軍。而無雙又從未表露過身份,雖然他知她不會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但也猜不到她居然會是敵國的公主。
他越是跟著無雙,便越覺得心中的情義無法壓制,他自己也未察覺到,他此時與平時大不相同。
他忽然一個箭步衝到無雙的身邊,一把抓住無雙的手腕,沉聲道:“小姐,你覺得劉裕如何?”
無雙一愣,轉過頭,看見劉裕泛著血絲的雙眸。她心裡一驚,剛才劉裕的眼神還不是如此,為何只是過了一會兒功夫,就變得如此瘋狂。她用力甩了甩手,想要將劉裕甩開。但劉裕到底是行伍出身,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夠與他的力氣相比。
無雙勉強笑了笑:“劉先生胸懷遠大,絕非泛泛之輩。將來建功立業,甚至封王稱帝也大有可能。”
劉裕道:“既然小姐也這樣認為,相信劉裕不會辱沒了小姐。”
無雙道:“我們現在身陷險地,最重要的是找到其他的人。別的事情,現在都不必提起。”
劉裕卻用力一拉無雙,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既然小姐也認為劉裕日後必有大成,何不現在就與劉裕結成夫妻,將來劉裕稱王稱帝,絕不會辜負小姐。”
無雙呆了呆,苦笑道:“劉先生是被這裡的環境所影響,才會有此心思。劉先生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被幻術左右了自己。”
劉裕卻完全不管她所說的話,眼神更加瘋狂,手已經在解無雙的衣帶,嘴裡說道:“小姐與我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等我做了皇帝,一定會封小姐做皇后。小姐為何還不依從於我?”
無雙拼命掙扎,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打了劉裕一記耳光,希望能夠喚醒他的神智。然而劉裕被她打了一下,卻更激起了深藏於內的獸性,反手撕下了無雙的一片衣袂。
無雙驚呼一聲,大聲叫道:“劉先生,你醒一醒,你快醒一醒。”
她不知劉裕聞了這香氣,激發了他的本性。雖然有些人在平時道貌岸然,人人都贊他是風度翩翩的君子,但卻將極為不堪的稟性深藏於心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乾闥婆的香氣,可以使人迷失於幻境之中,反而將人們心底最不願面對的東西展現了出來。善者愈善,惡者愈惡。
兩人摔倒在地,劉裕壓在無雙的身上,似乎是非得到無雙才心甘。
無雙心裡又是急又是氣,忍不住想到,都是流火不中用,居然會中了顏清的暗算。若是她真地失身於劉裕之手,一定要想辦法殺死劉裕才能解心頭之恨。
她與紫羽正好相反,紫羽一直是逆來順受,雖然身有靈力,表面看起來也是一個頗有主見的女子。但其實個性軟弱,無論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多麼令人難過,她也默默地承受了,反而因此改變了自己的心境。
無雙卻是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絕不會輕易地屈服於任何人的威逼之下。她本是羌族女子,不似漢人女子般將貞操視如生命,只是覺得若是被人強迫,豈非令人心中不忿。
她一邊努力掙扎,一邊四處張望,希望流火或者是嘲風等人能夠正好找到他們。但她也知這種可能性基本為零,然而在她張望的時候,她的目光卻真地掃到了一個人影。
她呆了呆,連掙扎也忘記了。那個人正在朝他們走過來,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只須臾的時間便到了他們面前。一到他們面前,立刻便將劉裕從無雙的身上拉了起來,向著後面丟了出去。
他雖然只是隨隨便便一丟,卻將劉裕凌空拋了起來,一直撞到一面牆上,才落下來。這樣一撞,劉裕也終於清醒過來,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然而無雙卻臉色劇變,只寧可自己並沒有見到這個人。
她目瞪口呆地盯著那人,手心裡滲出了冷汗。
那個人微微含笑,伸手到無雙的面前,很溫柔地說:“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無雙只覺得頭皮發麻,她雖然比一般的女子更有見識,但到底也是一個女子。然而她自然不會象普通的婦人一般,將自己的恐懼表露出來。
她勉強伸出手,握住那人的手,觸手冰冷,全無溫度,難道他真的是鬼?
那人微笑道:“自從別後,我就一直思念著公主,不知公主是否也思念我?”
無雙被他拉著站起身來,手上的寒意一直傳到心底,她寧可此時沒有見到這人,獨自面對劉裕,至少劉裕還是一個人。可是這個人,他應該已經死去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