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房間出來的呢?植覺得脊背發冷,戰慄不止。小桌子下面煤氣爐的火焰太小了。植蹲下身去,將它開到最大。爐子立即發出很大的聲音,火焰飛了出來。植繼續想下去:妙子應該是在這時透過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回到自己房間的。如果相信妙子所說的話,那麼妙子看見伊津子的身影,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伊津子離開植的房間時,'走廊裡沒有人。但是,伊津子下樓檬時,卻看見了白衣人。
〃迦納君,那個白衣人,究竟是從哪個房間出來的?〃
植問道。伊津子好像覺得不可思議,反問道:〃您不是知道嗎?您跟那個人打聽過我的事吧?〃
〃不是那樣的。告訴我看見你的護士,當時正在上二樓到三樓的樓梯,不是你看見的白衣人。〃〃哎呀,那樣的話,我應該早一點跟您說呀!〃伊津子說著,用手按住了胸部。她似乎明白了植所提問題的重大意義。
植想:等一等!伊津子離開植的房間走到南樓梯,用不了30秒。假使那個白衣人從植的房間出來,那就不合道理。是的,那個白衣人是從下面走上中間樓梯的。他一定會環視周圍,看看有什麼人沒有。當確定一個人也沒有時,這才放心行動的。伊津子所窺視的,正是這個瞬間的情況。
然而,沒有這個白衣人進了植的房間的證據。是不是某個值班護士,為了到橋本副科長或者西澤的房間去,走上了樓梯呢?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睛像著了魔一樣,注視著空中的一個點。〃迦納君,那個白衣人個子高,還是矮?〃〃那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確實就是個白色的
影子。因為我本能地把臉藏起來了呀!〃植想:必須沉著!
伊津子是12點半走進植的房間的。當時,妙子正從樓梯上窺視。妙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旋即溜進了值班室。中間只有5分鐘或者10分鐘。這件事有必要明天再向妙子調查一下。假如那個白衣人進了植的房間的話,能夠在僅有的5分鐘至10分鐘之間,擰開煤氣爐開關,更換水瓶,並且離開房間嗎?但這似乎不成問題。決心要幹,1分鐘以內就能夠完成。
妙子說,她聞到了輕微的煤氣味。但伊津子說,她沒有聞到煤氣味。這就是說,犯人是在伊津子出去以後,妙子進來以前的幾分鐘裡,擰開了煤氣開關的。那麼,伊津子看見的白衣人,不就是溜進植的房間,擰開煤氣開關的犯人嗎?植前幾天晚上的推理是正確的。而且,即使萬一犯人還在植的房間時,妙子進來了,犯人也可以藏到床下去。植一下子想象出了那個白衣人藏到床下去的樣子。
植突然覺得,自己清醒的神經的某個地方,照射進來一道白光。他焦急地問伊津子道:
〃迦納君,你剛才說,我的褲子掉在床底下了。你把它放在椅子上了嗎?〃
〃沒有,我沒有那麼從容的心情啊。不過,心裡想過:撿起來嗎?可是,褲子又怎麼樣呢?〃〃哦,如果我的想法對的話,我知道是誰擰開煤氣開關了。你看見的白衣影子是犯人。〃
植這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沒有醉意了。他的臉色是蒼白的。
〃那到底是誰?〃
伊津子也焦急地問道。
〃等一等,調查一下再說。我還有點兒不明白,那傢伙為什麼要殺我。〃
植說道。
植和西澤見面時,西澤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那防佛是含有特殊意義的笑容。
上午10點,診療室已經擠滿了患者。
今天是門診患者的科長診療日。植繃著臉走進了辦公室。辦公室早晨很忙。護士們為了準備給住完患者查房,忙得不可開交。
〃大夫,幾點開始查房?〃
綾子問道,眼光裡充滿媚態。自從到卡巴列去過以後,綾子和植親呢起來了。
在其他護士們面前,主動將身體貼近植,好像在誇耀兩人有特別的關係。
植深切感到,那回沒有把她帶到旅館裡去,好極了。
〃10點半左右開始吧。〃
植說著,朝內科辦公室走去。景子正在辦公室裡緊張地擺放注射器。
景子是一個高個子的女人,適合穿白衣。在有關係的護士之中,她是最起勁的。
〃葉月君,出來一下。。。。。。〃植在走廊裡叫她。
〃您有什麼事?〃
景子問道,帶著一副詫異的神情走了出來。但絲毫也沒有表現出對往昔情人的複雜心情。
〃我想問問煤氣中毒那天夜裡的情況。你記得嗎?〃
〃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