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裡卻不會迷路,每個地方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一會,來到了一家“寶香居”客棧的門前。別人家的客棧早已關門,只有這裡還開著,門前的燈籠上用繁體字寫著寶香居三個字。店面也頗為大氣,整個客棧能有十幾間房。正和我的心意,於是領著小汐走進店來。
店內的夥計見有客上門,立刻過來招呼,將我們讓到一間正房內。屋內雖然也是土炕,但炕上鋪的挺厚,看來還不能太硌。
我真的有點睡不慣土炕,可走到哪裡遇到的都是土炕,可能是綏化冬季寒冷,土炕是當時室內重要的取暖設施所致。心中暗自叫苦,自已也就這個命了,來到這個時代有十天左右的時間了,睡土炕睡的我腰背倒是挺撥了不少,回去後一定去建議所有的青少年,若想不駝背,就讓父母為你砌個土炕吧,保證三五天就能看到效果。
吃過飯,簡單地清洗了一下,我和小汐因明天還事要做,早早地上炕睡覺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之際,從外面不知怎麼的就進來兩個人。我努力想掙開眼晴,可就是掙不開,在眼縫中見那兩個人,一個手裡拿著鐵鏈,另一個手裡拿著一柄鋼叉,兩個人長的十分奇特,拿鐵鏈那個人,一張臉足有一尺半長,拿鋼叉之人身材健壯,頭頂長了一對牛角,兩人皆是渾身多毛,赤足而行。
兩個怪人徑直走到我身邊,我想起身站起來,但是手腳怎麼的都不聽使喚,就是起不來,只好躺在炕上,任憑兩個怪人擺佈。
只聽那長臉怪人道:“是不是他,年紀好像差不多。”生有一對牛角之人道:“拉起來看看。”兩人伸手將我的身子拉了起來。我感覺自已一下子變輕了,輕的在兩個怪人的手中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隨便就被他們扯下來了。
我的身體在他們手中就像擺弄一件玩具那樣隨便,一側身之際,我在眼縫中看到有一個人躺在我原來的位置上,仔細一看,嚇的我渾身打顫,險些叫出聲來。
炕上躺的那人不正是我嗎!
我既然還在炕上躺著,那怪人手裡的我是怎麼回事。忽然間明白了這一切,在怪人手裡抓住的是我的靈魂,躺在炕上的那個是我肉身。這樣靈魂出竅,我豈不是已經死了嗎!而抓我的則是傳說中陰曹地府的牛頭馬面。
驚恐之下,用力掙扎起來,可在它們手裡似乎沒有一點效果。只覺得身子軟軟的,任由其擺佈。耳邊清楚地聽到:“這人年紀相似,但是是寅時生人,咱們要找的是子時生人,時辰不對。”話音方落,只覺身子被用力一推,不由自主的向土炕上的肉身撲去,那種輕飄飄的失重感在到達肉身的一瞬間消失了,彷彿又回到了現實社會,身體上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只是還有些僵僵的,動彈不得。
只聽那馬面道:“奇怪,這人的魂魄金光透體,不是富貴命,就是有神靈保護。”
牛頭仔細看了一下,道:“他好像吃過什麼道家的仙丹,全身水火不侵,百邪難入,若不是還未超出生死薄的範圍,咱們也不會輕易將他的魂魄拉出來。”那馬面道:“快點走吧,一會時辰到了,咱們要找的人好像在隔壁。”牛頭道:“是,速去速回。”它們說走就走,也不經過大門,走到牆壁旁,根本看不出有阻攔,直接穿牆而過。
這一番折騰,我從始至終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暗自害怕,以前只聽說牛頭馬面負責擒拿運送將死之人的魂魄,可只當成的鬼故事來聽,從未多想過,可今天自己就好險當了別人的替罪羊。原來這世間果真有牛頭馬面存在,看來人的生老病死皆有定術,不可強求。它們所說的道家仙丹,一定玉真子所贈的“老君珠”,如此說來,還真有效果,不是玉真子老道長欺騙我們哥仨。
可能是人的魂魄離體後,身體馬上變成了一副空殼,魂魄重新回來時,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我僵直了身體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手腳開始有了力氣,腰上用力一挺,坐了起來。
行動自由後,立刻在室內轉了兩圈,心中餘悸未消,心想:“今晚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還是老實在屋內躲會吧,免得出去惹麻煩。”看見小汐在炕裡面睡的甚是香甜,又想道:“我如果魂魄真的被牛頭馬面帶走,早晨他會發現孫大哥已經變成一具殭屍躺在那裡,不知他會不會害怕。”
這一夜發生瞭如此驚心的事情,我怎麼也睡不著了,好不容易到了天亮,陳小汐也起來了。只聽走廊內有人哭起喪來,鬧鬧吵吵的似乎來了許多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我到窗下仔細聽,原來是這家客棧的少公子由於長期吸食鴉片,在昨晚上暴斃了。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