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推張諄一把:“趕緊進屋去,這是你洞房花燭夜呢,難道還讓人空等?”張諄不知怎,臉不由紅了,老劉正好進來聽見,呵呵一笑,蘭花啐他一口:“笑什麼,趕緊收拾了,我們回家去。”
回家好,回家妙,老劉笑又大了,蘭花見他這樣笑,臉也微微一紅,打他脊背一下:“傻樣。”老劉又是呵呵一笑,張諄心裡開始緊張起來,竟覺得去往房那一點點路,十分遙遠艱難。
但不去是不可以,張諄手握成拳給自己鼓勁,一步步往房去。老劉瞧著張諄背影,湊到蘭花耳邊:“你說,舅舅會不會不知道這事怎麼做?”蘭花被丈夫耳裡熱氣一噴,不由就覺得身軟起來,聽他這麼說就伸手扯住他耳朵:“以為你是個老實人,誰曉得也會說這樣話,還不趕緊去給我屋裡屋外瞧了,要有那來聽房小孩子,就給我趕走。”
老劉連聲應是,接著悄悄地蘭花耳邊道:“你也趕緊收拾,我們也好些回去。”就是個不正經,蘭花別過身,老劉自往外面去瞧,見房裡紅燭閃耀,從牆角處尋出兩個調皮娃兒,把他們都趕回家,見蘭花都收拾好了,兩口子也就相攜回家。
張諄進了洞房,綠丫已經卸下妝容,但那小臉還是紅紅,也不曉得是紅燭映還是這臉自己紅,張諄細細瞧一瞧妻子,這才慢慢地走上前。
綠丫這屋裡坐了一日,記得了許多周嫂那日說話,心裡就跟揣了個小兔子似,一直不停地撲通撲通跳,等人都散,收拾好了坐窗下等著時,那心跳就厲害,聽到門聲和著腳步聲,曉得是張諄進來,那臉越發紅了,竟不敢轉身去瞧他。
張諄走到綠丫身邊,想開口說話可竟不曉得說什麼好,紅燭高燒,那燭光綠丫臉上跳動,讓綠丫容貌越發顯得嬌美。綠丫果真是個美人,張諄此時加肯定了,而且她還長高了些,可是身量卻苗條了,不過,張諄從綠丫臉移到脖子處,再從脖子處轉到胸口處,這裡就是書上說軟香溫玉了吧?
綠丫見張諄遲遲不說話,也不動作,心裡羞澀越來越深,可也沒有娘子先說話理,此時屋外傳來老劉呵斥小孩子聲音,兩人齊齊抬頭看,眼神正好對上,張諄這才如釋重負:“我聽說有小孩子會這樣,可沒想到,”話沒說完張諄又道:“我還是出去瞧瞧,你,你先睡吧。”
說完這幾句,張諄就匆匆出門,總算是搭上話了,綠丫心裡暗自一笑,接著就罵自己,真不知羞恥,可這先睡,是像平常一樣脫掉衣衫睡呢,還是和衣睡?脫了衣衫睡,那豈不是……,綠丫不敢往下想,可這和衣而臥,又覺得太做作了些。自己和諄哥哥,已經是夫妻了,是夫妻,就總要做那些事。
綠丫臉如火燒一樣,張諄已經重走進來,笑著說:“他們已經走掉了,連姐姐姐夫都走了,我們睡吧。”這個院子,現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雖說蘭花出嫁後那幾日,這院子也只有他們兩個,但那時兩人忙碌著而且分房睡,並沒多少羞澀,現,張諄說完要上前吹蠟燭時候,想到要和綠丫躺一張床上,也有些羞澀起來。
兩人站床邊,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這個意思誰先上床。後還是張諄開口:“綠丫,我們,睡吧,我,我先睡。”說著張諄把外衫一寬,鞋子一脫,就進了被窩。
綠丫見張諄這樣睡,也把外衣脫了,要進被窩時心裡又升起一股羞澀,張諄閉著眼都能感覺出綠丫羞澀,睜開眼把被子掀開一角,綠丫緩緩地躺下去。
雖一張床上,可兩人之間還剩足有半尺寬。張諄閉了會兒眼,可怎麼也睡不著,身邊多了個人是其次,鼻尖總能嗅到一股淡淡幽香。張諄想翻身瞧瞧,可又怕驚擾了綠丫,想著想著偷偷睜開一隻眼,卻看見綠丫也睜眼瞧自己。兩人眼又撞一起,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張諄先開口:“綠丫,我們成了親,怎麼就變生分了?”是嗎?綠丫見張諄翻身,自己也屈起胳膊瞧著他:“我覺得,是諄哥哥你害羞。”兩人這一動作,已經是臉對著臉,張諄忍不住伸手捏一下綠丫鼻子:“害羞?綠丫,我們認得也有好多年了吧?”
嗯,有五六年了,綠丫伸出手計算,看著她纖細手指空中比劃,張諄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手:“那時候我總想著,這雙手雖然這麼小,可怎麼比我力氣大多了。綠丫,你那時候想什麼呢?”
“我那時候想,什麼時候才能出去。”綠丫被張諄握住了手,周嫂講那些話未免又湧上心頭,微帶一些羞澀地說。張諄聽了低頭看她,見她一雙眼亮晶晶,小臉緋紅,精緻唇瓣還閃著淡淡光。畢竟是少年人,心中悸動是藏不住,張諄忍不住摸上綠丫臉,這臉和自己不一樣,果真特別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