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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我臨時有事耽誤了一會兒。”然後指著旁邊的女郎,“這位是……”他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薩根落落大方地介紹說:“呂小姐,我們剛認識的,很漂亮吧。所以,這時候我其實並不想看見你。”

警長面色凝重地說:“我有事,請她走吧。”薩根卻興致很高地給呂女郎介紹起警長來,語氣中有一種顯擺,“這位是馮警長,本片區都屬他管,以後誰欺負你了,可以直接找他。”然後拍拍女郎肩膀,讓她走,同時又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哈哈地笑。

待馮警長坐下後,薩根做作地摸摸他的警服袖子,不無嘲弄地說:“按說你這身衣服的職責是治安,給我們增加安全感,可實際上反過來了,是我在給你提供安全。怎麼樣,在這裡你感到很安全吧?”然後他端正了身子和表情問馮警長,“什麼事,說吧。”

馮警長湊上前去,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我們開會了,你和助手都沒去。”

薩根瞟著馮警長,依然響著喉嚨,“聽口氣,是個重要會議。”

“是的,我們現在要找一個人,必須馬上找到。”

“找人是你的事啊,我人生地不熟怎麼找得到人?”

“這人剛從你們美國留學回來,老闆認為他可能會跟你們大使館接觸,所以少老大要你多留心一下。”

說的自然是陳家鵠,先報名字,中文、英文,然後是介紹年齡特徵、家庭情況。說著,警長從身上摸出一隻信封,遞給薩根,“詳細資料都在上面,你回去看吧。”

薩根才不聽他的,“難道就不能現在看嗎?你越是搞得神神秘秘別人越容易盯著,我在這兒大大方方看反而就沒人在意了。”說著,當場拆開信封,瀏覽起陳家鵠的照片和資料。“哦,小夥子長得挺帥的嘛……哦,他娶的還是個日本太太,現在也跟他一塊回國了。”說到這裡薩根突然被自己的話點醒了,一拍腦門,驚呼道,“哎,會不會是他?”

警長莫名其妙,“誰?”

薩根沉醉其中,“嗯,可能就是他。”

警長伸長脖子,“誰嘛,你認識他?”

薩根出神地點點頭,自語道:“美國回來,日本太太,十有八九是他。哈哈哈,看來我要立功了,建功就得領賞,哈哈哈。”搞得警長一頭霧水。霧水是甜的,像蜜糖。換言之,叫喜憂參半。

生活也許是由古老的魔幻彎曲構成,充滿了目不暇接的紛紜和混亂,它有太多的定理格式,如日落月沒,如生老病死,如瓜熟蒂落,任憑天打雷劈,兀自巋然不變。但有時它又沒有規矩和格式,就像睡夢一樣變幻不定,在漆黑的荒野中行走,既猶豫又大膽,某種機緣巧合像天外來客,像地下精靈,乘雲而降,拔地而起,神奇又蠻橫。

這天晚上,由於警長的“干擾”,薩根失去了呂姑娘,等警長走時呂姑娘已經消失無蹤。這很正常,她們屬於錢,有錢人都可以把她們領走。當然,有錢人也不會把她們久留在身邊,拿了錢走人,天經地義。有一個人就是這樣,剛拿了錢從樓上下來了,和正準備離去的薩根在咖啡廳門口劈面相逢。

天哪!她比十個呂女郎還要強。驚豔啊!塞翁失馬,安知非福?今天真是薩根的好日子,警長不但給他白白送了一個功勞,還鬼使神差讓他碰上這麼大的一個豔福。

丟了芝麻,撿了西瓜——她姓汪。

薩根在汪女郎的陪伴下度過了一個十分愉快的夜晚,不僅僅是身體慾望的滿足,更有對明日之行必勝的期待。十有八九,立功領賞。他品嚐到了生活款待他的滋味。這滋味比汪女郎的身體更滋潤他,滿足他。因為,後者富有不勞而獲的象徵意義。

這天夜裡下了一場暴雨,雨水沐浴了陳家鵠父母種在庭院裡的幾盆花,但也把山坡上的一些泥沙衝進了庭院,院中有一種拖泥帶水的髒亂。吃過早飯,家燕上學去了,家鴻上班去了,陳父和陳母,還有惠子,忙開了。園子小,很快收拾妥當,陳父開始悠閒地侍弄幾盆花草,拔雜草,修剪亂枝。

轉眼間,陳父發現惠子蹤影不見,只見陳母一人獨自在一邊泡髒衣服,準備洗。

“惠子呢?”

“她上樓去給家鵠寫信了。”

“她知道家鵠的地址?”

“不知道。”

“那她信往哪裡寄啊?”

“她說家鵠總是會來信的,來了信就知道地址了,所以先寫著再說。”

陳父想笑,他覺得這就是女人乾的事,大雪剛封山,就在想明年開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