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可實在是頭疼的很啊。咱知道二位大人向來足智多謀,可能幫小弟想個法兒啊?”
這廝兜兜轉轉一大頓,卻是想讓這兩人為自己留在大興說話而已。裴世矩和裴蘊都是大鬆了口氣兒,心中不由的都是暗罵:就這麼點兒破事兒,你個無賴用得著這麼嚇咱們嗎?不知道這人嚇人會死人的啊。王八蛋!這簡直就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什麼玩意兒啊!
二人心中大罵,面上卻是連連點頭,裴世矩道:“哦,原來是這事兒。嗯,其實大興乃是皇都,雖說咱們伴駕來了洛陽,但王城不可無人坐鎮啊。公爺乃是國之柱石,又是陛下最為信任之人,自然應當為君分憂,坐鎮王城才是,裴御史,你覺得呢?若是意見一致,你我當一起向陛下進言才是啊。”
裴蘊挑眉通眼之人,哪裡能不知其中奧妙,自是頻頻點頭稱是。莊見卻嘿嘿笑道:“二位大人說的不對,這我不過是個外戚,哪能稱的上坐鎮呢。若說坐鎮嘛,依我看啊,還是應當由皇子來坐鎮才是。我聽說趙王此刻尚在大興,何不讓趙王就此在大興監國呢?至於我嘛,既是身兼趙王舍人一職,自然是要留在大興扶助皇子咯,你們二位覺得對不對呢?”
他此話一出,裴世矩和裴蘊俱皆面色一變,遲疑著不敢接茬。他們都是精於算計之人,對政治何等敏感。自是知道皇帝此番離了都城,後事殊難預料。要是一旦有變,莊見此番的要求,實是有裂土擁立之意。這等事兒,一旦發生,他莊見自是遠在大興,春風得意。但二人身在皇帝身邊,這首倡之責可就變成罪魁禍首了,那到時候要面臨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
二人相互對望一眼,不由都是心頭駭然,實未想到這小無賴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竟是存著這麼大的野心。自他們的角度去分析,自然是將莊見的心思往篡逆上想去,哪裡知道那廝毫無大志,只不過是為了自己小家平安著想的。
只是此刻要待不應,只怕這小無賴立時發難,怕是眼前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倒不如遂了他心意,等到真有那一天來的時候,二人好歹也是先知先覺,自會見機行事就是了,先把眼前之事應付過去才是正經。
二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輩,瞬間便做出了斷,對望一眼,同時點頭應下。莊見心中大樂,這才與二人細細商議細節。堪堪說完,那緊閉的黃門已是在吱呀呀的刺耳之聲中,緩緩開啟,轉折性的一天,開始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許國公的最後請求
玉罄鳴響聲中,眾大臣魚貫而入。莊大少施施然走在最前列,滿面喜笑顏開。只是此刻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這不,隊伍中便有三人是各自心事,眉宇間一片愁雲。
宇文化及是被莊大少一番敲詐,不但心情惡劣,尤其想著那紅拂之事,只怕這小無賴一直拿這事要挾自己,那可是一生都逃不出他的魔掌了。暗下心思,要想絕了後患,只怕是要將那女子弄死才行。只是想想那無賴府中之人的身手,不由的又痛苦的晃晃頭,這個想法卻是有些痴人說夢了。一時間排遣不了,只能暗暗發愁了。
裴世矩和裴蘊二人卻是想到那位爺的野心,心頭打鼓。想想此番上殿跟皇帝這般說法,之後結局究竟是什麼樣子?自己的後路又將要如何安排才好?這些問題,也讓二人很是糾結。
就在眾人各自肚腸中,已是進入了乾陽殿內,兩邊廂排好位置,這才齊齊向倨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叩拜請安。
莊見偷眼看去,只見楊廣面色萎靡,兩眼圈發黑,要是再胖些,便真如同只國寶蹲坐上面了,心下不由暗歎。他站在最前面,鼻子中卻是聞到,自上面一陣接一陣的酒氣傳來,臭烘烘的極是噁心,顯然是楊廣宿酒未消,也不知昨夜喝成什麼樣子了,到現在竟都這麼大的酒味兒。
此刻楊廣強打精神,抬眼掃了下面一眼,這才抬手讓眾人起身,宣佈早朝開始。便在德全剛剛退下,宇文化及已是出班跪倒,滿面沉痛的奏道:“啟奏陛下,臣之父前日已在臣弟士及的護持下,奉旨到了洛陽。臣弟現今便在殿外侯命交旨。”
楊廣面上閃過一絲驚色,疑惑道:“許國公何來如此之速?朕不是說讓他養好身體再來見駕的嗎?”
宇文化及聞聽皇帝問起,不由啜泣道:“非是家父不尊聖意,實在是家父大限將至,若是不趁此時趕來,恐是……恐是再也見不到聖上了。嗚嗚。”說到這兒,已是禁不住放聲大哭。
楊廣大驚,霍的坐直身子,急問道:“如何竟會如此?啊,卿之弟隨著來了嗎?宣!快宣!朕要知道許國公到底如何了。”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德全打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