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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學生受教了。”劉健說得實在,蘇木心中也是一陣溫暖,又長長一揖,卻顧不得去看官票。

劉健見蘇木一臉的平靜,又溫文爾雅,心中更是喜歡,暗道:不以物喜,我果然沒看錯他。

就摸了摸下頜的鬍鬚:“子喬,你開啟看看,這個職位不錯。”

蘇木心中暗笑:廢話,戶部郎中,掌管天下至少四分之一的財富,這他娘都是後世的發改委的主任了,自然是極好的。

他就展開官票,只看了一眼,腦袋裡就嗡一聲,幾乎炸開了。

卻見上面赫然寫著:就任揚州府推官一職。

所謂推官,就是明朝州府一級的掌管刑獄的官員,說穿了就相當於後世地級市的公安局長、法院院長、武警總隊隊長。

這個官職說起來,也是非常威風的,可謂是地方一霸。

可問題是品級不高,乃是正七品。

更何況,又遠在江南。

蘇木明明聽正德皇帝說自己要就任戶部郎中的,那可是正五品的高官。現在可好,直接被髮配出京去當警察頭子山大王,這個心理的落差一時間讓他接受不了。

劉健又微笑著說:“我朝官員俸祿極低,非常不合理。朝廷也默許官員們自行在地方上籌集經費,提刑推官執掌訟案,倒也算是個好差使,也就是一年時間,熟悉下地方民情對你將來卻也有好處。”

蘇木不知道好好的戶部郎中怎麼變成了推官,心中疑惑,緊閉著嘴看著劉健。

劉健平日裡話少,人稱劉木頭,可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蘇木這個得意弟子,就話癆了。想起先前李東陽說過的話,感覺自己有些對不住蘇木。

嘆息一聲,解釋道:“蘇木,你不是舉人,按照朝廷的制度,非進士不得為朝廷命官,只能做從七品以下的官吏。這是規矩,規矩亂不得。而且,你又是陛下龍潛時的舊人,朝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你。若你不經科舉就做正五品以上的官員,豈不給了朝中*佞小人佞進的可乘之機。天子年幼,又生性浮躁。咱們這些做老臣的,卻要將這個朝局給穩住了。左右權衡,好歹也給你一個正七品,這已經是破格了。”

蘇木心中一個激靈,突然明白過來。

自己進戶部的準備實行一條鞭法的事情,劉閣老肯定是知道的,看來,他也早想好了要將皇帝的這道恩旨給否了。

倒不是因為我蘇木和劉閣老個人有什麼恩怨,實際上,我蘇木和三閣老情同師生,對於他們的恩德,蘇木是須臾不能忘的,而閣老們也有意要提攜於我。

但問題是,皇帝年紀尚幼,現在就連連發旨,又是一條鞭法,又是要害部門的人事任命,大有親政的跡象。

讓區區一個舉人做郎中,將來甚至還有可能做侍郎、入閣。

這已經觸及到整個文官集團的利益了。

在沒有中進士之前,蘇木對文官團體來說就是一個外人。

況且,這其中還是涉及到士大夫的權利和皇權之爭。

在官員們看來,皇帝就是個一憲法般的存在,只需擺設在那裡,關鍵時刻做個仲裁人就夠了。具體政治,得由大家做主。

上位法是用來看樣子的,上位法不能影響到下位法。

問題是,我蘇木何辜,怎麼就發配到地方上去了?你們要和皇帝鬥,那是你們的事情,扯我做什麼?

至於一條鞭法,你們執行不執行,關我屁事。寫那個條陳,乃是奉了聖旨,你以為我想啊?

一想到這裡,蘇木心中突然以後一股邪火升起來。

心道:我去揚州做什麼,沒意思得緊。官員到地方上任,又不能帶家眷,難不成我要和小蝶、胡瑩她們分開一年?還有吳小姐……不就是個七品的小官嗎,我不做總可以吧?反正我現在手頭有錢,又不靠俸祿生活。大不了留在京城,一邊寫書賺錢,一邊溫習功課,將來說不定還能考個進士呢!

可是,若是明年考不中了,豈不平白錯過了這個做官的機會。

……

蘇木面上陰晴不定,一時間竟無法決斷,手卻微微地顫抖起來。

這事弄成現在這樣,真真是讓他大大地意外。

“子喬,你怎麼了?”劉健見蘇木站在那裡,神色異常,關切地問。

蘇木轉念一想:“揚州是斷斷不能去的,好好一個正六品的郎中變成判官,若是傳出去,我蘇木的臉往哪裡擱。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真去了揚州,我蘇木以後豈不淪落為他人笑柄。還是留在京城,咬咬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