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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性格未免浮躁。他單單荒唐頑皮還好,若是有意精勵圖治,難免不會被小人利用,到時候又是一個宋神宗,我等百年之後,又有何面目去見先帝?”

這句話說得嚴重,不但謝遷駭然變色:“話不說不明白,還是李公你看得透徹。”

就連劉首輔也是身子一震,伸手撫摩著摺子的封皮:“可惜了蘇木這個條陳啊!如果先帝尚在,劉健將會不顧一切懇請孝宗皇帝在全國推行,如此,可一舉扭轉我朝財政的頹勢。好一個條陳,當真是驚羨世人,劉健不如其多矣!”

一想起先帝,劉健淚眼婆娑,又感慨,如今的年輕一輩當真是驚才豔絕,如蘇木者,假以時日,必將如中天烈日,不能逼視。

一說起先帝,謝遷的眼眶也紅了。

李東陽:“這個摺子不是不能行,而是現在不能行,得等。等到我們這批老人都退下去,陛下也沉穩了,方可實施。屆時的大明,又將是另外一番光景。”

劉健的淚水落了下來:“明白了,封駁,將條陳退還給陛下。”

一個書辦進來:“首輔,蘇木蘇舉人已到吏部值房。”

第三百二十三章 意外,大大地意外

“知道了,下去吧!”劉首輔揮了揮手。

“是,首輔。”那個書辦退了下去。

“健公?”謝遷看著劉健。

劉健:“是我叫蘇木過來的,陛下不是說讓他到戶部任職嗎?”

“健公。”謝遷動了動嘴唇,卻嘆息一聲,閉上了。

李東陽:“謝公,健公自有分寸。”

劉健也點頭:“人才難得,所謂國家元氣,其實就是由一個又一個人才組成的,告辭了。”

說完話,劉健心情突然有些抑鬱,揹著手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就來到吏部的值房,遠遠地就看到蘇木挺直著身子坐在他的房間裡。

也不知道他已經在那裡做了多長時間,可依舊如松樹一樣挺拔,劉健心中就讚了一聲。然後笑著走了進去:“子喬,你已經來了。”

蘇木站起身一作揖:“蘇木見過首輔。”

“坐,坐,坐,你我也有一陣子沒見面了,這些天我們幾個老傢伙還經常提起你呢!說是,如果今年會試就好了,以你之才,若是點了翰林,也方便見面。好在一年時間卻不長,去參加恩科,卻更好不過。”一把將蘇木扶起,說著話,劉健就對屋中的一個官員道:“你退下吧,讓我同蘇木說說話兒。”

等到屋中只剩劉健和蘇木後,劉健微笑地說道:“今日叫你過來的緣故,想必你也知道。”

蘇木坐在凳子上,微一頷首:“大概知道一點。”

劉健就點了點頭,提起筆,在一份手本上寫了一行字,然後拉開抽屜,蓋印。

蘇木看到這情形,心中一跳,如果沒猜錯,這應該就是任命狀了。

就明朝的政治體制來說,單單的內閣成員其實品級並不高,一個副部即的六部侍郎就有入閣的資格。

當初,明朝設定內閣的初衷也不過是拿內閣當皇帝秘書機關。但後來內閣因為掌握機要,權勢越來越大,閣員也變成事實上的宰相。再讓侍郎入閣也有些不象話,鎮不住堂子。

所以,到後來,閣老們大多兼任六部尚書一職。

比如劉健當年以禮部侍郎入閣之後沒幾年,就升任禮部尚書。等到他在弘治十一年做首輔之後,又調任吏部尚書。

吏部乃是六部之首,尚書又被人稱之為天官。

尚書掌管著天下官吏的升遷,非首輔不能任。

等寫完之後,劉健將官票放在案上,道:“蘇木你出身貧寒,又是白身,沒有俸祿可拿。當年孝宗皇帝就在我面前提起過這事,也因為如此,才讓你掛了個東宮行走一職。”

“先帝的恩澤,蘇木銘記在心。”聽劉閣提起弘治皇帝,蘇木也有些傷感,就走上前去拿起官票。

劉健:“如果弘治天子沒有大行,還有幾日就是會試,等你中了進士做了官,有了俸祿,自可養家餬口。可現在進士科卻推遲到了明年。京城居,大不易。陛下恩典,許了你一個官職,一來可以為國效力,二來也可以不至為生計奔波。”

他柔和地叮囑道:“蘇木,你我雖然沒有師生名分,卻有師生之誼。以你的才華,將來中進士,大用,也是可能的。只不過,你讀了二十來年書,人也年輕,對於世事人情,卻不甚瞭解。古人云:宰相起於州郡,猛將出自沙場。這次下去做官,也是一種磨練。”

“首輔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