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道:”算來那時候連你師父也還沒出世呢。魔教十長老攻華山,便是想奪這部《葵花寶典》,其實華山派已與泰山、嵩山、恆山、衡山四派結成了五嶽劍派,其餘四派得訊便即來援。華山腳下一場大戰,魔教十長老多數身受重傷,鎩羽而去,但嶽肅、蔡子峰兩人均在這一役中斃命,而他二人所筆錄的《葵花寶典》殘本,也給魔教奪了去,因此這一仗的輸贏卻也難說得很。五年之後魔教捲土重來。這一次十長老有備而來,對五嶽劍派劍術中的精妙之著,都想好了破解之法。沖虛道兄與老衲推想,魔教十長老武功雖高,但要在短短五年之內,盡破五嶽劍派的精妙劍招,多半也還是由於從《葵花寶典》中得到了好處。二次決鬥,五嶽劍派著實吃了大虧,高手耆宿,死傷慘重,五派許多精妙劍法從此失傳湮沒。只是那魔教十長老卻也不得生離華山。想象那一場惡戰,定是慘烈非凡。”
平凡道:“晚輩曾在華山思過崖的一個洞口之中,見到這魔教十長老的遺骨,又見到石壁上刻下的若干題字。”沖虛道:“有這等事?題字中寫些甚麼?”令狐沖道:“有十六個大字,寫的是‘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此外還有許多小字,都是咒罵五嶽劍派卑鄙無賴,不要臉等等。”沖虛道:“華山派怎地容得這些誹謗的字跡留在石壁之上,這倒奇了。”令狐沖道:“這石洞是晚輩無意中發見的,旁人均不知道。”當下將如何發見這石洞的經過說了,又說那使斧之人以利斧開山數百丈,卻只相差不到一尺,力盡而死,毅力可佩,而命運之蹇,著實令人可嘆。
王道乾道:“使斧頭的?難道是十長老中的‘大力神魔’範松?”令平凡道:“正是!石壁上刻有一行字,說‘範松趙鶴破恆山派劍法於此’。”
王道乾道:“趙鶴?他是十長老中的‘飛天神魔’。他是不是使雷震擋的?”
平凡道:“這個晚輩卻不知道,但石洞中地下,確有一具雷震擋。晚輩記得石壁上題字,破了華山派劍法的,是兩個姓張的,叫甚麼張乘風、張乘雲。”
王道乾道:“果然不錯,‘金猴神魔’張乘風,‘白猿神魔’張乘雲,乃是兄弟二人,據說所使兵刃是熟銅棍。”平凡道:“正是。石壁上圖形,確是以棍棒破了我華山派的劍法,設想之奇,令人歎服。”
王道乾道:”從你所見者推想,似乎魔教十長老中了五嶽劍派的埋伏,被誘入山洞之中,囚禁了起來,無法脫身。”令狐沖道:“晚輩也這麼想,料想因此這些人心懷不平,既在石壁上刻字痛罵五嶽劍派,又刻下破解五嶽劍派的法門,好使後人得知,他們並非戰敗,只是誤中機關而已。石壁上所刻華山派劍法,確是精妙非凡,我師父師孃似乎並不知曉。此中緣故,晚輩一直大惑不解,適才聽了方丈大師述說往事,才知華山派前輩大都在此役中喪命,這些高招就此失傳。恆山、泰山等四派想來也是這樣。”沖虛道:“確是如此。”
平凡道:“在魔教十長老的骷髏之旁,還有好幾柄長劍,卻是五嶽劍派的兵刃。”
王道乾出了一會神,道:“那就難以推想了,說不定是十長老從五嶽劍派手中奪來的。你在後洞中所見,一直沒跟人說起過?”令狐沖道:“晚輩發見了後洞中的奇事之後,變故迭生,一直沒機緣向師父、師孃提起此事。
平凡知他其意所指,說的是盈盈,他言語中比喻不倫,不過總是一番好意,當下喟然不答,尋思:“風太師叔這些年來一直在思過崖畔隱居,原來是懺悔前過,想是他無面目見武林中同道,因此命我決計不可洩露他的行蹤,又說從此不再見華山派之人。他一生遭遇極慘,數十年來孤單寂寞,待我大事一了,須得上思過崖去陪陪他說話解悶才是。我現下已不屬華山派,去拜見他老人家,不算是不遵囑咐。”
三人說了半天話,太陽快下山了,照映得半天皆紅。
王道乾道:“華山派嶽肅、蔡子峰二人錄到《葵花寶典》不久,便即為魔教十長老所殺,兩人都來不及修習,寶典又給魔教奪了去。因此華山派中沒人學到寶典中的絲毫武功。但兩人由於所見寶典經文不同,在武學上重氣、重劍的偏歧,卻已分別跟門人弟子詳細講淪過,華山派後來分為氣劍兩宗,同門相殘,便種因於此。說這部寶典是不祥之物,也不為過。”平凡點頭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本來就是這個道理。”王道乾道:“魔教得到了嶽蔡二人手錄的寶典殘本,恐怕也沒甚麼得益。十長老慘死華山,那不必說了。令狐掌門說道,任教主將那寶典傳給了東方不敗。那麼兩人交惡,說不定也與這部手錄本有關。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