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說道:“漁老不知道又出什麼花招。”說著話轉身向肖承遠小俠以及薛明霞姑娘說一聲:“我們走吧!”猛見他腰桿微微一挺,一溜輕煙,直閃而過。
肖小俠和薛姑娘也趕緊隨後越屋而出,跟在老化子身後,一路閃電騰挪,何消片刻已經來到海邊。
半夜潮急,浪聲起伏如雷,冷月照射的浪花,捲起千層雪,這一幅海濱夜景,使人更覺得美妙而神奇。
三個人遠離碼頭,落荒來到海邊,剛一停下身形,在月光下但見十丈開外,一帆迎風破浪,疾射橫駛而來。老化子略一打量,便笑著說道:“漁老已經試過了這隻船,我們上船罷。”
就在這一說話之間.帆船已經斜扯過帆篷,掠到面前五丈不到的地方,老化子輕輕地長嘯—聲,兩隻破袖子一抖,倏地騰起身形,上拔兩丈多高,人在空中破衣襟迎風一擺,飄飄的向船上落下去。肖小俠和薛姑娘也緊隨在身後,飄落船上。
只見漁礁翁熟練的一扯帆,單臂一掄勁,拉帆擻舵,船身斜刺裡一個大轉身,頓時風帆滿盈,直向海中駛去。此刻漁礁翁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表情嚴肅的望著海的前面,老化子也蹲在船頭,不作一聲的向前瞪著。
肖小俠卻止不住心頭陣陣翻騰,不住地想道:“依照老師兄和老化子哥哥的口氣看來,這二絕姥姥一身功力冠絕武林,如果鳳姐姐和藍妹妹果真的身落二絕姥姥的手中,自己應該如何不亢不卑的與二絕姥姥相對?”
想著不由地墜入了沉思,薛明霞姑娘一時只是被這月夜在海上乘風破浪的情景,所吸引住了,也是默默無言的在盡情的欣賞,這條船上頓時陷於一片沉靜,只有海風在撕著帆角狂嘯,海浪拍擊著船頭在行,點綴這夜行船的寂寞。
殘月偏西,海風漸漸轉大。此時但見黑沉沉,霧茫茫,周圍混沌一片。忽然,漁礁翁低聲叫道:“小師弟!”
肖承遠小俠心神一斂,連忙轉身過來應道:“老師兄叫我嗎?”
漁礁翁說道:“二絕姥姥為人怪癬,卻無惡行,若能善與,則比破臉相對為尚!”
肖承遠小俠應道:“小弟理會了。”
這一聲言猶未了,只聽到“嗖”的一聲,一隻響箭帶著呼哨從帆頂上呼嘯而過。
老化子回頭向漁礁翁對看了一眼,但見漁礁翁若無其事地依然兀自操舵,扯帆迎風,船行卻依然似箭。
肖小俠卻輕閃身形,轉到船頭,剛一立定腳步,“嗖,嗖”又是兩聲,兩隻響箭低風僅及船身,緊攛船舷而過。
漁礁翁突然低喝一聲,沉身蹲樁,船頭忽然翹起,離開水面約有一尺多高,只聽得“譁”的一聲,船身向前一衝,落帆收舵,就在這一瞬間,船向前攢波衝行了一箭之地。
突然,前面有人喝問道:“何方朋友前來南海?”
肖小俠還沒有答話,漁礁翁卻在後梢朗聲說道:“當今武林‘蒼虛秘笈’得主肖承遠,特來專程拜見。”
肖小俠一聽,知道老師兄有意先聲奪人,也頓時一逼丹田真氣仰頭一聲長嘯。這一聲長嘯,宛如九天鶴唳,上薄雲霄,下衝海浪,真是震人心絃欲斷,連蹲在船頭上的老化子和後梢把舵的漁礁翁,都為之一震,而立即收斂心神,抱元守一。
肖小俠自從“九天玄門大乘神功”得玉扇書生不惜以本身真元,以“開頂授藝之法”,七天有成之後,內力之深厚,已經是“三花蓋頂”,“五氣朝元”的火候,如此張嘴一聲長嘯,何異於晴天霹靂,地裂山崩之勢,功力深厚如漁礁翁,也要為之震驚。
這一聲長嘯之後,對方聲響杳然,半響才方有槳聲投水,船行之聲來臨。兩隻來船左右一分,立即豎槳停舟,有人發話問道:“奉南海掌門人之命,迎接肖小俠。”
肖小俠眼神充足,雖然夤夜霧裡,在數丈之內,仍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一見來的兩條船,都豎槳以禮相迎,而且來人說話有分寸,便也站在船頭雙手抱拳答道:“有勞貴派出迎,在下在此致謝。”
那人接著說道:“方才手下人誤以為肖小俠是一般海上的宵小,誤入南海禁地,驚動之處,尚乞海涵。”
肖小俠一聽心裡想道:“這南海派果然不同於一般武林江湖道,來人只不過是一位手下人而已,都能如此談吐彬彬。”頓時對南海二絕姥姥有了兩分好感,當下便笑著說道:“尊駕太過客氣,在下夤夜冒昧來訪,失禮不慎之處,尚望在貴掌門人面前擔當一二才是。”
那人連稱:“不敢!”說著話揮手一個唿哨,兩隻船猛地一個旋轉,掉頭一聲叱喝,平槳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