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心頭一動,想起元邕在大昭為敷衍她,謊稱是賀先生庶出的弟弟,他說,我們兄弟兩個長得很象,年歲相仿,且,我自認才學不在長兄之下,長兄才名鼎盛,常被邀做詩文,有時候忙不過來就是我代筆,長兄說,我是影子賀先生……
青鸞展眉而笑,看來懷邕的才學在賀先生之上,一旁金定也喜笑顏開,“剛剛賀伯安說了,是靜王爺教懷王讀的書,看來靜王爺才學最好。”青鸞嗯一聲,珍珠在旁道,“姑娘剛剛可聽到了?賀先生說懷王迷戀太子妃。”
青鸞沒有說話,只瞬間沉靜了眉眼。
第59章 傷疤
珍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姑娘不說話,看青鸞這副模樣,不由想起先生不辭而別那次之後,青鸞關在房中裝病,整日若有所思,然後就下定了決心,前往無為寺。
忙在嘴上拍了一下,“我腦子笨耳朵也不好,是我聽錯了。”金定懶懶往錦墊上一躺,“你沒聽錯,就是那樣說的,迷戀又如何?反正回到東都,懷王免不了與太子爭鬥,回頭將他們夫婦一鍋燴了完事,青鸞,你說呢?”
青鸞靜默了一會兒慢慢鬆弛下來,笑了一笑,珍珠鬆口氣道阿彌陀佛,青鸞說道,“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金定擺擺手,“若沒過去呢?又或者,一個過去了,一個沒過去。”青鸞咬牙,“誰沒過去,便收拾誰。”
金定嚇一跳,收拾這樣的話,青鸞輕易是不會出口的,嘻嘻笑道,“青鸞跟著我,也學會要收拾別人了,要收拾就收拾。”青鸞點頭,“早就想與靜王說說話,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今夜裡,怕是要叨擾他了。”
金定哦了一聲,心想,到時候躲門外偷聽去。
傍晚進入秦州地界,稍晚些到了一處小縣的驛館,金定看著青鸞遲疑道,“青鸞,時候不早了,靜王爺他身子不好,不如改在明日。”青鸞毫無轉圜,“我只問幾句話就回。”
金定也跟著青鸞出門,拜託隨行的太醫為元英熬製安神湯,又與珍珠索要些助眠的香,揣在懷中問道,“青鸞怎麼會有各種香方?”珍珠笑道,“如今皇上的高祖姑母,曾與殷朝皇帝聯姻,她擅長治香,宮中藏書閣留著她研製的香方,因皇上易犯頭風,姑娘便學了一些。”金定笑道,“這位皇后我知道,我家中供著她的牌位,聽我母親說,她一生六子四女,皇帝終其一生,後宮只有她一人,是殷朝女子心中的神女。”
金定說著話揣了香包向外,迎面碰上元邕,一襲黑色騎裝,對金定道,“我出去一趟,明晨隊伍出發前必歸,金定休要對青鸞提起,免得她擔憂,更不可對二哥提起。”也不等金定說話,回頭吩咐湛盧,怎麼防衛怎麼輪值夜間的口令,耳邊還能聽到低低的話音,人影卻已消失在門外夜色中。
他去往何處?金定甩甩頭,疾步往元英門外行來,穩穩坐在屋脊上,瓦片間開一孔洞,青鸞的話音傳了出來,“懷邕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戀人,想問問王爺,這位女子是誰,如今何在?”元英笑得和氣,“青鸞該問懷邕才是。”
青鸞抿一下唇,“懷邕他,不想提起。”元英笑得更加和氣,“既然懷邕不想提起,我少不得遵從他的意思。”
青鸞是懷王愛重之人,元英愛屋及烏,對青鸞兄長一般和藹親切,青鸞又篤定他性情溫和,以為只要問出口便會有答案,不想碰了個軟釘子,有些無措得低了頭,元英笑道:“青鸞是懷邕的未婚妻子,想問什麼,儘管問懷邕便是,他若不想說,便等到他想說的時候。”
青鸞似懂非懂,“可是,既是認定了,就該坦誠以待。他為何便不想說?”元英看著她,“青鸞,雖說懷邕性子曠達,心中也會有不想揭開的傷疤,好不容易癒合了,又何必再揭開令他傷痛?”青鸞絞了手指,“這麼說來,那位女子是他心上的傷疤?”
她抬了頭,鬆開了自己的手指,一副氣憤的模樣,元英誠懇說道:“青鸞想知道,便磨一磨懷邕,他對在意的人總是心軟。且懷邕的舊事,由他告訴青鸞才是最好。”
青鸞還要說話,就聽門外侍者恭敬說道,“王爺的安神湯熬好了。”青鸞忙起身行禮告退,來到門外,就覺頭頂一聲風起,抬頭看向屋脊,就聽咕咕咕一陣鴿子叫,搖頭回了屋中,隔壁寂無聲息,可是睡下了?盤膝坐在榻上,想著元英的話暗暗咬了牙,竟敢在懷邕心上留下傷疤,到了東都定收拾你。
剛躺下去,身後一陣冷風,金定搓著手進來,笑道:“問清楚了,太子妃叫做葉蓁,是懷王堂舅父的女兒,小時常常進宮,與懷王一起長大感情甚篤,私下定了終身,前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