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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既不是朋友,甚至彼此都不是很瞭解,但經過這次後,範太太深深覺得自己頭一回覺得這世上還是好人多,人還是有希望的。
“那你要不要再住幾天回去?”文靜問她。
雖然當初說好是住一個月,但是怕她忍不住,文靜還是想多留她幾日。範太太卻道:“你放心,我已經不想那個了,我走的時候跟我兒子說好了要過一個月去接他的,若是去晚了,他會失望的。”
“那,範太太,這段過往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回憶起來。以後就開開心心的過生活,我相信你的人生一定會更好的。”
範太太重重的點頭。
後續文靜沒有再去打探範太太的生活,但據去看過範太太的槐花說,她現在跟先生離婚了,靠著出眾畫藝被一位大師級別的人看重成為關門弟子,又因為她丈夫新找的太太有了身孕,範太太帶著兒子生活,追求者還不少。
只是這些都跟文靜無關了,她並非是那種爛好人,只是幫了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就像老天爺也幫了她一把,這件事情之後除了槐花和傅姨會偶爾感嘆幾句,文靜已經不在提起。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最後一年學習中,不僅僅是她,就連最愛玩的宋典也認真起來,趙思宋典和文靜三人最空閒的時間就是吃飯的時候,有時候在宿舍還會繼續看書。趙思和梁晴美是要考大學的,宋典則為了拿一個好成績能夠留下來在上海工作,而文靜和宋典一樣。
考大學勢必又要讀好幾年,文靜能讓陸慶麟等三年,卻不能再讓他等,婚姻中需要互相妥協才能成功。
三人吃飯時,同班有一女生坐了過來,她過來小聲道:“我跟你們說馮天意做了人家的外室呢?”
“不會吧,她之前不是最看不起這種行為,怎麼會自己也去做?”趙思覺得不可思議,而且馮天意為人非常精明,要做也是做正室啊。
那女同學不屑道:“我跟她多少年鄰居了,我怎麼不知道,她們家以前老窮的,一家大大小小都擠在一個小堂子裡面,現在可好了,在四川路那邊買了一個大宅子,寬敞的很,她媽媽成日裡炫耀的。”
文靜皺眉:“還是那個鍾雲錦嗎?”
“是啊,就是那個。”
很快文靜就知道是真的了,因為陸慶麟也接到鍾家的請柬,鍾雲錦要結婚的物件是上海船運公司老闆的千金,顯然不是馮天意。
宋典慶幸道:“還好我沒有真的跟他談下去,否則遭殃的肯定是我。說起來,她怎麼變成這樣了?當初誰都挑剔誰都看不上,現在倒好自己成了這種人。”
“這種事情不少,我跟你們說啊,我不是之前說我表姐結婚了嗎?還拿過喜糖給你們吃,你猜怎麼著,我表姐夫在她們老家還有老婆呢?”趙思翻了個大白眼。
之前她媽還天天說她表姐嫁的人有多好如何的,現在看來完全識人不清。
文靜攤手:“那怎麼辦?”
趙思笑道:“好就好在,我表姐夫壓根不喜歡家裡那個,聽說她是賴著上門的,我表姐夫早就想離婚,卻離不了,鄉下小腳女人,你們也是知道的,以夫為天。表姐夫沒辦法,只能每個月寄點錢回去,但那個女人也識趣,不會再過來。說來也是奇怪,都被男人嫌棄成這樣了,還要拖著過,到底是為什麼?”
一向不大發言的梁晴美也從蚊帳裡伸出頭來:“我哥哥最近也是娶的一個鄉下小腳女人,還是我表姐呢,可沒這麼賢惠,哭雞攆狗,我真的是在家裡多待一會兒就覺得煩。成日擔心我哥哥出去外邊找女人,把我哥哥的荷包搜刮的一乾二淨的,還真是……以後我結婚,我是絕對不會聽從父母之命的。”
文靜認為她們實在是太有偏見了,“哎,其實我和我丈夫曾經也是定過親的了,當初我也覺得配不上別人,還打算退親呢。鄉下女人又怎麼了,主要還是看各個人,你看馮天意自詡上海本地人,還不是去做外室了。有一部分像你們說的,訂娃娃親或者舊派人家,從小受的教育就是不一樣,我給你們演示一下請安。”
她特地站起來先壓衣襟,再整個人上身不動,下半身蹲好,紋絲不動,還要保持微笑。
趙思和宋典看的目瞪口呆,宋典家雖然是地主家庭,也常常和村民打交道,但她們家家長都十分開明,梁晴美也出身舊派家庭,但她爸爸在政府任職,因此現在基本很少會有這種禮節了。
文靜站了起來道:“我就是現在回孃家,還要這樣請安,有時候長輩坐著,你還得站著。我還不是年輕的媳婦子,我媽到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