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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對姍姍的話深信不疑。

有一次,我拿著照片去問媽媽:“媽媽,爸爸什麼時候才回來看我們呢?”媽媽眯著眼睛看著我手裡照片,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她愣了一愣,然後一把奪過照片,黑著臉將照片撕成了四半。“他不是你們的爸爸!”媽媽說。“那誰是我們的爸爸呢?”我著急了。“你們是垃圾堆裡撿來的!”媽媽生氣了。

於是,那張照片上只剩下男人的半個腦袋,和媽媽支離破碎的笑臉。

即使是男人的半個腦袋也比眼前的這個爸爸好看得多。

後來,鄉下的奶奶來住過一段時間。很快又走了。

“你爸爸天天抱著你,晚上你就睡在他肚子上,多少次你爸是被你的尿泡醒的,怎麼就不記得了?一定是太小了。”後來奶奶總是喋喋不休地這麼說著。

爸爸長年累月地在外面賺錢,幾乎什麼小買賣都嘗試幹過,很少回家,所以我們姐妹倆忘記了他,媽媽也從來都不願提起他,他似乎成了我們這個家裡一個多餘的人。

“要是沒有你爸爸賺錢養家,你們娘三就得去要飯!”奶奶惡狠狠地說,眼睛斜斜地瞥著媽媽。

媽媽像是沒聽見,但是臉上的表情,彷彿能聽見她從心底發出的一個冷冷地“哼”字。

爸爸在的時候,媽媽幾乎成天都不說話,不是看著窗外發呆,就是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和幾個朋友去跳舞。爸爸不管有多累、多苦,但是一看到媽媽就抖擻起了精神,陪著小心,像個上躥下跳的小丑。而媽媽,只要爸爸走了,她就會恢復正常,偶爾收拾一下家裡的杯盤狼藉,偶爾把我們姐妹兩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遊樂園玩。偶爾,我們也看到媽媽在嘆氣。

媽媽,永遠是那麼漂亮,她的臉蛋像鮮美的蘋果,她的牙齒晶瑩如玉,她笑起來像是蕩起一池春水。雖然,她從來不打掃家務,家裡亂得像是遭了賊。但我們只記住了她優雅地梳著頭,像個貴婦人一樣雍容華貴的姿態。

可是,爸爸,只有一個形容詞,醜陋。

媽媽年輕的時候,追求者像是趕集似得一茬接一茬地往姥姥家跑。爸爸,就是那個每天在門口徘徊,但從不敢敲門的人。

爸爸一點也配不上媽媽。我和姍姍都這麼認為。鄰居和親戚們也都是這麼想的,從他們看到爸爸時鄙夷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