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地笑了笑——閹臣就是閹臣,動不得女色也勝不了酒力,不過就是給陳留王奴顏媚骨罷了。
雖然是這樣想著,他依然吩咐左右副將:“來人,將蘇大人送去他的睡賬歇息下,要好好伺候著,警醒一點!。”
“是!”左右領命,將蘇祈恩攙扶了下去。
武明玦鬆了口氣,收起繡花針。
操賢良抬起頭,目光落在他臉上,登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豔,透出直白熾熱的欲…望。先前他懷中的美人走來,柔媚無骨地撲入他懷裡:“大人……”
溫香軟玉在懷,魅惑香氣撲鼻,操賢良一腔邪火匯聚下…腹。公孫止給他找來的,真正是國色生香,勾引得他蠢蠢欲動,什麼相和大麴清商大麴樂府詞,此刻都成了雜音繚繞,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脖子以下不能描述,便摟著他最喜歡的兩個美人,醉醺醺喊道:“公孫止!公孫止!”
既然宴請的賓客都已經不勝酒力去睡了,這場洗塵宴也沒有必要再辦下去。
公孫止忙跑進來,操賢良指了指座下的優伶藝伎們:“今夜的差事辦得好,你給她們打賞,重賞!賞完就送回城裡。”
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麼,指著武明玦:“……還有你!”
公孫止心裡“咯噔”一聲,忙應了,目光悄悄飄向武明玦。
武明玦以扇遮面,似乎是羞澀情態,看不透心思。
洗塵宴散了,眾人紛紛退出帳子。
操賢良的睡賬,和中軍帳子相連,前面是討論軍機的書房,後面就是臥賬,他脫了外面的戰袍,走入臥賬。
賬內燈火昏昏,他欲…火中燒,準備和美人們來幾發。
武明玦低聲吩咐那兩個歌姬:“你們去領賞,照我說的做,今夜出了軍營,還有百兩黃金。”
不必他說什麼威脅的話,在風月場所混跡多年的歌女都明白。她們的家人,還在他手裡控制著。
且一旦賺了這百兩黃金,她們便可以贖回身契,脫離賤籍,足夠好好過一輩子的了。當下無比聽話,退出了帳子。
賬外烏雲蔽月,公孫止徘徊等在門口,面色平靜,心中慌亂。
一切都已與懷慶侯世子的計劃偏離。
世子獨自一人,要如何對付陳留王的悍將?
倘若事情敗露,不但世子難逃,自己也會暴露。
公孫止心跳如雷,竭力立著耳朵,聽賬內的動靜。
臥賬裡,武明玦醉笑和春,跟在操賢良身後,款款步入。
操賢良高大魁梧,力能扛鼎,向來是陳留王的得力猛將。
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還是保持了幾分清醒——漢人軍紀不同於胡人,是切忌酩酊大醉的。
他有些醉意,看著美人向他走來,有點意外,環視四周——他記得明明找了三個女子,怎麼只有眼前一個?
不過這女子足夠絕色,比方才兩個歌姬更甚。
“過來!”他長手一伸,打掉了她手中的團扇。
團扇後面的絕色容顏,是笑靨如花,映著曖昧燈火,柔情似水。
操賢良呼吸一滯,全身滾燙。
方才這美人一直以團扇掩面,才在酒宴上被他忽略了過去。瞧她身形婀娜,操賢良覺得酒勁似乎已在蠢蠢欲動。他的心猛地跳躍起來,血液也沸騰起來。
他向她伸出了手:“另外……嗝,的女子呢?”
美人淡笑道:“她二人如廁去了,奴家來為大人更衣。”
——唔,聲音不好聽。這是操賢良最後的旖旎想法。
武明玦上前,伸出纖纖玉手。
藉著昏暗火光,操賢良目光一凝,隱約見他手指上有薄繭——分明是常年習武用劍之人才有。
來不及細想,習慣先理智一步,他欲抽劍,兀地,手臂一陣痠麻!
操賢良心下一驚,內關穴上,插了根繡花針。未及發力反擊,對方迅猛如風,他被絆倒在地!
這一瞬不過眨眼功夫。
操賢良倒地,眼前的舞女,忽然變高了。
方才那纖柔清美的氣質,瞬間化成刀鋒出鞘,透出凜冽凌厲的殺意。
“來……”操賢良張口喊人,驀然,嘴裡被塞入了什麼,黑影猛地壓了下來!
操賢良脖子上爆起了青筋,對方動作太快,他還未來得及將手上的繡花針拔下,右手使不上力。
他和武明玦廝打在一起,仗著魁梧身形,試圖把對方按翻在地,他騰起全身力氣,眼睛裡泛起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