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目光始終停留在書本上,並未抬眼看他。
可他逗留的時間一秒一秒延伸到了應有的長度之外,也仍未見任何動靜。
她終於疑惑地仰頭,目光所過之處,正撞見他起伏得異常激烈的胸膛。
還沒容心月問出聲,江攸明突然伸手,猴急到有些粗魯地開始解她的睡衣。
心月輕輕驚叫一聲,一種久違的害怕又委屈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為了今晚杜絕一切被打擾的可能,特意帶的是一套保守的短袖長褲式樣的睡衣,可他竟然也能像是受到了致命的蠱惑,忙亂動作的雙手上青筋暴起。心月慌忙抓住他的小臂阻止他:“不要……哥,求你,今晚上不要,再等幾天行嗎?我明天要考試,你答應過的……”
江攸明的動作卻越發急切,以至於有些發狂:“不可能!你在這兒還指望我不做,當我不是男人嗎?”
心月急了,認真地奮力反抗起來:“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就知道不能相信你!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這句話或許重了些,配合在心月的哭腔裡,似乎真是少女在控訴禽獸。江攸明突然洩了氣,挫敗地住了手,硬生生將目光從她已然半裸的胸前移開,悶悶地說了聲“對不起”,就轉身懨懨走開,一頭倒在床上,用被子矇住腦袋。
心月小聲答了句“沒關係”,快速扣好衣服,抬手捂在自己已然滾燙的臉上,強迫自己忘掉剛才那一幕。
然而注意力卻再也無法轉回到課本上,她總是忍不住要去看他,他矇頭躺在那裡的樣子那麼可憐,籠罩著一層灰暗的不良情緒,對於這個如陽光般自負的男子而言,那是根本從來也不曾屬於過他的低落。
內疚如蛇一般纏牢了心月的心,越勒越緊。心月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終於再也坐不下去,一咬牙站起來,上床側躺到他身邊,溫柔地抱住他:“哥,別難過了,是我不好,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和她預想中的霎時振奮迥然相反的是,江攸明並不買賬,他賭氣地掙開她,往裡避了避,聲音隔著被子,比剛才還要悶:“不用。”
心月一陣尷尬,跟過去,重新抱住他冷冰冰的脊背:“別忍了,我知道你想,我也想,好不好?”
江攸明依舊背對著她,不冷不熱地說:“別哄我了,是我的錯,不該影響你複習的。”
心月益加膽怯而擔憂。想了想,她終於狠狠咬了咬嘴唇,自己脫掉衣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柔軟地貼在江攸明的背上。
江攸明全身頓然一震,肌肉登時繃緊。
心月小心翼翼地親吻他的後頸窩:“哥,你說我是不是個小色女呀?為什麼連你的後頸我都覺得那麼性感呢……啊!”
陡然翻過身來的江攸明將心月重重壓在了身下,他飛快地說了句“這可是你自找的”,就沒頭沒腦地吻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有些內容是越來越難發了,後面還有好些呢,大家覺得該咋辦?
☆、18
這一晚,經過前半夜的聲嘶力竭,心月在後半夜沉沉酣眠,一夜無夢,反而彌補了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備戰考試而欠缺的睡眠。第二天清晨,她早早醒來,但覺神清氣爽,狀態頗佳。
身旁已經不見人影,只有褥子上淺淺的餘溫。心月納悶兒,起來繞屋走了一圈又喊了幾聲,沒看到江攸明,便搖搖頭,先去洗漱。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聽見客廳裡有動靜,心月叫了聲“哥”,走出一看,見江攸明正樂滋滋地往餐桌上擺豆漿油條:“我特意跑到你最喜歡的那家店買的,快趁熱吃了!”
心月甜甜一笑,走過來坐下。江攸明又遞給她一枚剝好的白皮蛋:“小朋友要考100分哦!”
心月一愣,一瞥眼看見裝油條的盤子裡還臥著一隻油汪汪的荷包蛋,分明也是給她準備的,頓時又笑又汗:“我都多大了你還給我來小學生這一套啊?你當你是我家長啊?”
江攸明不由分說把雞蛋塞到她嘴裡:“我不是你家長,你想誰是?”
不知是不是託了江攸明油條加雙蛋的福,那一次會考,心月如願以償地滿載全A而歸。
他們倆一起慶祝的時候,心月幾乎已經看到自己的一隻腳踏進了復旦的大門。
因為這麼圓滿的結果,心月自然沒有辦法責怪江攸明在她考試前夜的任性胡鬧。其實到了臨考之前,該掌握的知識也都掌握了,基本上再頭懸梁錐刺股也只是一種心理上的需要而已,尤其是對這種難度並不大的考試而言,放鬆一下或許效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