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到她臀下,發力一抬,便讓她坐到了洗手檯上。
這個高度基本上可以容許他將身體直起。他在一邊吸了一會兒之後,又換到另一邊,一手捂住她那隻被突然放開的乳…頭,堵住繼續噴射而出的奶汁,撫慰般地將它揉開、揉開,溼淋淋地一路揉下來,滑進她的腿間……
心月的身體漸漸支撐不住,一點點後傾,終於靠在鏡子上,仰著頭張開紅豔豔的小嘴,舒服又痛苦地喘息。半晌之後,她感到他離開了她的胸脯,手指也抽出她剛剛狂歡過後猶在激狂的餘韻中顫抖的身體。
她勉力掀開一縫眼簾,見他仍低低地俯在她的身上,仰著頭渴切地望著她,那目光裡的需索與乞求竟是純淨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
她的心一軟,身體便也隨之軟軟地滑了下去。四片唇瓣飢渴難耐地絞纏在一起,她被他揉到地板上,又在無窮無盡的衝刺中被逼至牆角,凌亂一地的衣衫將地板割成一塊溫暖一塊冰涼的間隔,他們倆在這冰火兩重天之間輾轉翻騰,仿若一種末日的狂歡。
而這,的確也是屬於他們倆的末日狂歡吧?麼麼快斷奶了,她也快走了,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45
心月的機票訂在麼麼生日的次日。
又是一季冬深雪重,麼麼生日的這晚,有極美的雪落。剛開始還沒人留意,點起蠟燭熄了燈之後,一個不經意的側目間,章允超和心月同時發現了窗外的路燈下,有什麼東西在悉悉簌簌地蠕動。
心月永不會忘記那一刻,漫天大雪彷彿都換作了飄舞的花瓣,宛若天堂降落般的驚心動魄。
她從窗前回過身來之前,悄悄抹去了眼角的一朵淚花。
第二天,心月執意叫計程車來接自己去機場。
章允超倚在門口,看著她跑來跑去最後一遍清點行李的身影:“何必呢?我送你去就是了。”
心月頭也不回:“不用了,你在家帶麼麼吧。”
“麼麼有阿姨照顧……”
“我說了不用了!”心月突然尖聲吼了起來,旋即卻又放軟了語調,“我想自己去機場,你在家和麼麼在一起就好。”
她只能將話言簡意賅地說到這裡,再說多一個字,她就會失態地哽咽。
作為母親,拋棄親生骨肉已是生不如死,如果再不能借由自己離開時麼麼還有父親陪在身邊來作為安慰,她一定會當場崩潰。
至於讓他帶著麼麼一起去送她,那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事實上,從此刻起,她連一眼都不能再看見麼麼。早飯後她就讓阿姨帶著麼麼留在她的兒童房裡,艱難地叮囑了在她走之前她們都不要出來。
章允超亦不再堅持,聽到計程車在門口按響喇叭的時候,他沉默地替她提起行李送到車上。
心月上車時還在低頭檢查隨身的揹包裡護照有沒有帶好,並未看他一眼:“快回去吧,我走了。”
我走了,不說再見,因為已經沒有再見了。
計程車緩緩駛向那個將把身後這幢房子完全甩在視線之外的拐角時,心月死死捂住嘴,嚎啕大哭。
窗外的天空裡鉛雲層積,罡風捲著粗礫的雪粒往擋風玻璃上沒頭沒腦地撲打而來,又密又重彷彿前路上擋著一座索命的大山。計程車司機全神貫注,竭盡全力地小心,而心月忽然對一個人的謹小慎微發狂地感到煩躁起來。
他這是在幹什麼?她不怕出事,甚至,她希望出事!
這個念頭一起,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了一點點的興奮和慰藉。
可惜心月並沒有真的發瘋,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該帶累得這個盡職盡責的計程車司機遭殃。於是她強壓著心頭的不耐望向窗外。
災難般的大雪肆虐之中,沿途的每一幢房屋卻仍是那副安詳靜謐的樣子,屋頂上白雪覆蓋的情景夢幻得有如童話,令她留戀得發狂,而偏偏這又是一個再也無法留在其中的世界。
像許多人都感嘆過的那樣,天總是不肯隨心所願,心月到底還是平安到達了機場,並沒有發生什麼只令她罹難而計程車司機毫髮無傷的離奇車禍。
她慢吞吞地去櫃檯辦理了乘機手續,然後拖著隨身行李一步一步地往安檢口走去。
安檢口前面有海關人員,出關也就是在那裡了。
所以,一旦過了那條線,就徹底離開了加拿大,徹底離開了女兒,徹底離開了……
心月無法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