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麼,你總是說我陰暗,狠戾,專門為我求來了這串佛珠,希望我可以平心靜氣,這些年,我很剋制自己,可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我無法容忍。”
舉手向空中一抓,竟抓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另一隻手一抓,竟把她的“曉佑”抓了過來,狠狠一刺……
“啊——”失聲尖叫。
☆、第六十六章
“離離?”熟悉的溫柔聲調將她喚醒,猛地睜眼,對上憔悴不堪,雙目充血的一張臉,呆了片刻,突然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一頭扎進他懷中,摟緊他日漸窄細的腰身,顫抖的嗓音表明她還沒擺脫夢裡的不安,只管抱著他,一遍遍重複:“曉佑,我的曉佑……”
何曉佐將她推開一點,抬手擦去她臉上淚痕,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她究竟夢見了什麼,他回來看到她時,她就在流淚,喊她醒來,更表現得如此激動失態。
但他曉得她的不安,放低給她擦臉的手,順勢環住她肩膀:“鼻涕都流出來了,真要醜死了,乖乖的不哭。”儘管到了這種時候,他的哄慰仍不失“何曉佐特色”——討打得很!
但這次莫離不想揍他,連抬槓的興致都沒有,只是覺得聽到這撩撥她心絃的動聽嗓音,就好像心煩意亂時突然聽到一首旋律平和的輕音樂,漸漸令她放鬆緊繃的神經……儘管情緒穩定了,可她還是緊抱著他的腰不撒手,又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咕噥了句:“我是不是還在做夢?”
何曉佐捫心自問,實在慚愧,所以就算甜蜜親暱時,心底那根弦也是繃著的,越想忘記越忘不掉——他是個賊,偷了人家的幸福,因為快樂,所以想要抓得更牢,為此每天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害怕一步走錯,就會萬劫不復……
怎麼形容此刻心境?譬如一個表演者,要去參加一場盛大演出,老早爬起來做造型,結果上臺後突然發現華麗的演出服尷尬的位置上破了個大洞,然後整顆心都被拴在那個“洞”上面,時時擔心被人發現。
她的表情那麼凝重,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臉等他回覆她是不是在“做夢”,這當然是一場夢,她是半睡半醒的造夢者,他是活在她夢裡的移動佈景,身為一個“虛擬角色”,最是擔心她大夢初醒,然後ver!
她還在盯著他看,那殷切的眼神叫他沒辦法忽略,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僵著身體機械的反問:“做什麼夢?”
莫離委屈的癟癟嘴,然後將“醜死了”的鼻涕眼淚統統蹭在他淺粉色的襯衣上,看他比她還“醜”,才開口:“你真的回來了。”
聽見她這麼說,何曉佐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回去,身體放軟靠著她,摟著她的胳膊卻微微施加力道,將她抱得更緊:“我真的回來了。”
她將耳朵貼在他心口,聽著他的心比平日更快更有力的跳動聲,倍覺踏實,明明是笑著的表情,卻有淚水淌下來:“我夢到言休對你下黑手,謝天謝地,只是做了個夢,想想看,你原本生活的很好,因為我的私心,讓你跟我東躲西藏,遭遇牢獄之災,更有可能危及到性命,假如有一天,你後悔當初的選擇,繼而怨恨上我,那也是應該,但我害怕,有那麼一天,我再也見不到你……”
或愛或恨,或親朋或路人——因為你在乎的那個人還在,這個世界就是多彩的,那個人不在了,生命也就成了黯淡無光的年歲疊加,還有什麼意思?
嘴上說得再多,也未必能安慰到她,所以何曉佐沉默了,只是緊緊擁抱,讓她感覺到他的體溫,肢體的接觸可以撫慰她躁動的心跳。
她逐漸平靜下來,微微用力推開他。
何曉佐不解的低頭:“怎麼了?”
一悲一喜的情緒轉變,讓莫離覺得自己都快神經質了,破涕為笑,有點羞澀的避開先前被她弄得溼乎乎的衣襟,往另一邊蹭蹭,很小聲的:“曉佑,我們有孩子了。”
沉默。
長時間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莫離開始不安,視線亂飄,就好像犯了大錯的孩子,努力思考逃避家長責罰的理由,但越是害怕越想不出藉口,最後本著“早死早託生”的念頭豁出去了,猛然抬頭對上何曉佐:“曉佑,我說我們有了……”戛然而止,她居然在他眼底看到化不開的寒意,瑟縮了一下:“曉佑,你怎麼了?”
何曉佐用力拉開她環抱住他腰身的手,聲音也比眼神更冷:“打掉它。”
莫離低頭看看自己被何曉佐推開的手,又抬頭看看何曉佐,表情有點受傷,茫然的追問:“為什麼?”
何曉佐露出嫌惡表情,煩躁的說:“我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