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搭在左臂彎上,左手揣在褲兜裡,右手拎著個保溫桶,步調從容而優雅,像模特走T臺。
這裡,對超脫者來說,是天堂入口,但對更多的人來說,卻是地獄之門,在這裡,可以最直觀的接觸死亡。
就是這條走廊,十年前,青澀的他無助的狂奔,走廊盡頭,等著他的是死不瞑目的母親。
哈——陶遠錫的心頭肉,進來了還可以活著走出去。
也許,婚禮後把陶夭安置在這裡也不錯,不經過他允許,沒人可以把她從這裡接出去……
思考間來到陶夭病房門外,正要推門卻聽見:“給我,不用你喂,又不是殘廢了。”
“乖,你的手不方便,喂喂怕什麼啊,難道你忘了,小時候我都嚼給你吃……”
被陶夭沒好氣的打斷:“陶赫瑄,你噁心不噁心吶,本來就沒胃口。”
“你沒胃口,是被姓沈那小子的‘種’給噁心到了,可別嫁禍給我,來,嚐嚐。”
陶夭憤怒的反駁:“你兒子才噁心吶。”頓了頓,不解的問:“怎麼全是蛋黃,蛋清是不是被你給偷吃掉了?”
陶赫瑄敷衍著:“行,等我生出兒子來,就告訴他,他小姑姑嫌他噁心。”又像個老媽子一樣絮叨著:“小夭夭,這是安神固胎的蛋黃蓮子湯,本來就不放蛋清。”
沈夜微微垂眼,心中玩味:真是溫柔撫慰,百般寵溺,老婆上躥下跳,如果不是受“客觀原因”制約,緋聞都要上頭條了,可他回來後,首先來看陶夭,怪不得林鈞婷要說他和陶夭“有一腿”。
推開門一眼望去,穿著商務襯衫的帥氣男人,一手捏著羹匙,一手擎著小碟,站在病床邊,微傾著身子,小心的喂著倚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兒喝湯。
窗外,淡黃的斜陽將這畫面點綴的溫馨、靜謐……很多年後,沈夜回想起這一幕,才發現,它已定格成一幅雋永的畫,刻在他腦海深處,歲月洗禮,始終不曾褪色。
只要沈夜在,陶夭總能第一時間發現他,轉過頭來望著他,清澈的眼睛,漸漸氤氳出一層水霧,可她咬著唇極力剋制,不讓它爆發出來,楚楚可憐的倔強著。
陶赫瑄轉過身來,見是沈夜,脫口而出:“呦,這得多大的風啊,竟把沈副檢都給吹來了。”
☆、第九章
沈夜對陶赫瑄的冷嘲熱諷左耳進右耳出,只是不動聲色打量這位“準大舅哥”。
等不到沈夜回應,陶赫瑄冷哼:“既然沈副檢這麼忙,今後我們家夭夭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她好轉後會隨我一起出國,最後,多謝這段時間沈副檢對夭夭的‘關照’,如果沒別的事,我們就不耽誤沈副檢寶貴的時間了。”
毫不留情趕人出門這種事,其實他們陶家人也會。
沈夜不怒反笑:“這個,恐怕陶副總說的不算。”
陶夭趕在陶赫瑄爆粗前出聲:“赫瑄哥,我已經長大了。”引得陶赫瑄猛然回頭,陶夭對上他的視線,愣了一下,但還是把想法說出來:“不想再讓大家跟著操心,我可以和沈夜單獨說幾句話麼?”
陶赫瑄鬆了口氣,釋懷的笑笑,放下手中的羹匙和小碟,傾身過來,伸手揉了揉她整齊的額髮:“小丫頭。”
這麼親暱?沈夜的目光隨著陶赫瑄的動作一點點深沉。
陶夭抬起纏得密密匝匝的右手揮開陶赫瑄的狼爪子,嘟著嘴咕噥:“老頭子。”
陶赫瑄大笑著轉身出門,經過沈夜身側時,笑容立斂,低聲警告:“如果你再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沈夜目光清冷的看了陶赫瑄一眼,沒接話,信步來到陶夭病床前,放下保溫桶和外套,居高臨下睥睨她:“今晚我會留下來陪你。”
她用裹著紗布的右手背拂著被陶赫瑄柔亂的額髮,目光躲閃不肯看他,聲音飄忽:“不用了,赫瑄哥今晚會留下來,你去忙吧。”
回手關門的陶赫瑄聽到這話,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噙著笑走開了。
但沈夜的表情變得有點怪,直到再也聽不到陶赫瑄的腳步聲才開口:“剛才你說過,已經長大了,不想讓別人跟著操心。”
陶夭有點懵:“啊?”
沈夜難得好態度的跟她解釋:“接連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還不讓人家歇歇?”
陶夭不假思索:“留下來一樣有床給他歇歇。”
沈夜開啟保溫桶,裡面是瞿讓去飯店定的阿膠雞湯,還是雙人份,那個叫人無語的傢伙。
盛出一碗要遞給陶夭,眼角餘光瞥見她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