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靜默無聲的申玄,林煮酒微笑道:“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可是我的秘密說出來,你確定你敢聽麼?”
申玄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水中央的林煮酒,沒有說話。
他轉身,走向外面。
“要麼因為秘密而死,要麼你永遠在這裡,和這裡的犯人一樣永遠不見天日。”
林煮酒也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接著說道:“你想要離開這裡,取代外面一些人的位置,除非我也離開了這裡。”
申玄始終沒有應聲。
他沉默的走出了最裡的這數間水牢,駐足在一座鐵橋旁沉思了很久。
他知道林煮酒的有些話是攻心,但他同樣知道林煮酒的有些話是對的。
“你應該相信一點。”
“九死蠶從來沒有敗過。”
“王驚夢之所以敗,只是他相信鄭袖和元武。”
“但是現在九死蠶還在,征戰的物件變成了鄭袖和元武,你確信鄭袖和元武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就在這時,林煮酒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林煮酒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響亮,從最深處的牢房傳出,清晰的傳入他的耳廓。
“我的許諾比鄭袖和元武有效,你想不想聽聽我的許諾?”
……
葉幀楠坐在醫館的臺階上。
一輛馬車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的眼神頓時警覺起來。
然而當這輛馬車停下,當感覺到馬車裡走出來的那人身上散發的那種陰暗發黴般的氣息時,他眼中的警覺只是化為了震驚,還有敬畏。
他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起身垂頭讓開了一條路。
這人無法阻攔。
他也不可能攔得住。
因為這人是神都監的監首。
即便是在這夏日,從悶熱的車廂中走出的陳監首依舊穿著看上去很厚的袍服,袍服是深紅色,但是深紅色的色澤都似乎無法掩蓋掉他灰白的臉色。
陰暗發黴般的氣息隨著他的腳步朝著醫館的內裡蔓延,蔓延到丁寧所在的房間。
感受著這樣的氣息,丁寧有些難受,他咳嗽了一聲,但還是艱難的支起了身體,拿了一個軟墊靠著,等著這名監首的到來。
陳監首令院門輪守的兩名醫師開啟房門,然後示意這兩名醫師暫避。
他慢慢推開房門,只是走進了幾步,看著床榻上的少年,面容沒有任何改變,雙眉微微挑起。
他確信對方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但是這少年的神情依舊平靜,平靜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所以他也沒有說任何的廢話,只是道:“我來看你,只是例行的查檢。”
“包括你殺死那名宮女在內,長陵出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必須例行來看看你。”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後,他看著丁寧,接著說道:“我必須確保你沒有問題,因為如果我猜得不錯,接下來溫厚鈴會來看你。”
丁寧點了點頭,道:“請監首隨意。”
陳監首點了點頭,房間裡空氣裡的發黴味道突然變得更加濃烈,有一些黴斑悄然出現在一些陰暗角落。
一股令人極不舒服的氣息從陳監首的身上散發出來,落在丁寧的身上。
陳監首感知得極為仔細。
直到數十個呼吸之後,他才又點了點頭。
房間裡陰暗處生長出來的黴斑,才迅速的乾枯,變成一層淡淡的灰白色灰。
“這功法的確很奇妙,不愧是天下第一。”
他說了這一句,便轉身準備離開。
丁寧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確定是我?”
陳監首沒有回頭,聲音輕冷道:“我瞭解夜策冷。”
丁寧眉頭微蹙,認真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陳監首已經走出房門,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天空,道:“我只是幫夜策冷。”
“應該不只如此。”
丁寧搖了搖頭,道:“否則以你的修為……那天白山水不可能走得掉。”
陳監首頓住。
他知道對方從方才自己展露出來的氣息,也已經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境界,他搖了搖頭,嘴角卻是泛出一絲自嘲的笑容:“那依舊是為了幫她和幫自己。長陵總是需要強大的敵人,否則我們的存在便沒有意義。”
丁寧也自嘲的笑了起來,“看來她和元武太強,也總是讓人不愉快。”
“一山不能容眾虎。”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