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他。她知道大哥喜怒無常,可她沒料到大哥竟然會這樣陰狠地掐住她的脖子,那神情好似真的要掐死她一般。
杜謹之定了定神,緩緩放開了手上的勁兒,眼角微微動了動,片刻後才道:“慕琰來了,你抓緊從杜謹誠那兒拿到令牌,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知道了。”杜昭嵐嘴上應和,心裡卻想著,憑你,也能動得了二哥麼,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主屋裡,大夫人沉著臉,目光銳利,好似要將眼前跪著的人吞噬一般。“你們且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被大夫人的怒意震住,戰戰兢兢地回道:“先前銀樓有了您的資金,生意本已有好轉,可是突然哪裡來一個商戶,在咱們對面新開了一家銀樓,且珠寶玉器均是上乘,價格又便宜,吸引不少了客人。這本也沒有什麼,壞就壞在前幾日,咱們銀樓買出了一塊假玉!”
說話的人便是銀樓掌櫃,姓李的。他偷偷瞄了一眼大夫人,見她黑沉著臉,隱隱似要發怒,可是卻並未說話,心裡明白大夫人是要自個兒繼續說下去,便又道:“那日,一位公子來買玉,說是給家中祖母做壽禮的。奴才給挑了上好的翡翠,當下那公子也很高興,笑呵呵地就走了。可沒過幾日,那公子折返回來,還直嚷嚷,說咱們銀樓坑他的錢,賣給他的是一文不值的石頭。”
大夫人眯了眯眼睛,心中早已有數。這本來做生意,哪樣的人碰不上,可是在這個關頭,卻叫人不得不起疑了。恐怕是哪個下作的,敢故意來害她了。抬抬眸,稍帶了些怒意,道:“這樣的大事,怎麼不來稟報?”
李掌櫃縮一縮脖子,道:“我本來只以為那公子是訛人的,不過一件小事罷了,故而不敢來打擾您。”
“那今兒又是怎麼回事?”
李掌櫃暗暗緩了緩神,又說道:“今兒一大早,那公子又上門來了,說讓我們賠錢。可那日我們明明賣出的是真翡翠,自然不幹,便就想打發了他走。可那公子竟然耍了無賴,在咱們銀樓裡搗亂。我帶來福他們將人趕了出去,本以為那公子會消停了,可是沒有想到那公子竟告到了衙門!”
“簡直可惡,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大夫人猛一拍桌子,嚇得李掌櫃渾身抖了一抖,“你且去告訴那公子,我吉祥銀樓在安陽多年,從來沒有買過一件假貨,他若是再胡攪蠻纏,可別怪我不客氣。”
李掌櫃道:“夫人,那公子告到了顧大人那兒,先前顧大人已找人來問話,這,這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此時已是怒氣滔天,這幾日她就沒有順心過。二小姐受了傷,還在床榻上躺著,如今這銀樓又出了這檔子事,什麼煩心都扎到一塊了。甩了甩手,一臉不耐,道:“顧大人是個明白人,不會胡亂聽信他人的。你回去吧,我乏了。”
李掌櫃有些遲疑,便不起身,只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先前有個女子,說要用十萬兩銀子買咱們銀樓。您……”
大夫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怒道:“那銀樓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我無論如何是不會變賣的。還有,我先前拿的五萬兩,你可千萬得給我掙回來,不然,哼……你自己該清楚。往事我可以不計較,但若往後你再做一些忘恩負義的事兒,我可就不會輕饒看你!”
李掌櫃惶惶不安,連聲說著:“奴才不敢,奴才定當盡心盡力,盡心盡力!”
大夫人冷笑一聲,擺擺手,道:“走吧,別再這兒礙我的眼!”
“是,是。”李掌櫃連滾帶爬,走出了主屋。只是踏出門檻時,唇邊竟含了一抹冷笑。
大夫人扶扶額,一臉疲憊。陳媽媽忙給她奉了一杯茶,又在她身後,輕輕為她按著肩膀,寬慰道:“夫人,你且放心,銀樓的生意定然會好起來的。”
大夫人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道:“這銀樓的生意若好不起來,我如何向娘娘交代?今年也是怪了,怎麼突然會得這樣子差?往年這個時候生意總是好得不得了的。難道說,有人在暗地裡使絆麼?還是,被人發現了?”
陳媽媽連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擔憂,這生意,總是有好有壞的。何況咱們現在資金夠,不怕生意好不起來,您且放寬了心。”
大夫人點點了頭,那蹙著的眉頭依然不曾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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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嫂子安氏
已是三月,天兒漸漸地暖起來了,屋裡屋外,也是一派生機。柳樹早已垂成綠絲絛,桃花亦開得旺盛,未過許久估摸著也要結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