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包含了希科讓他遭受的所有磨難。
希科非常嚴厲地說道:“你早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成天吃吃喝喝,灌得爛醉,這期間,宗教已經不成體統,蠢貨!”
戈蘭弗洛睜圓眼睛,驚異地看著希科,問道:
“我?”
“就是你,瞧瞧你這副尊容,衣服扯破了,左眼圈發青,準是在路上打架了。”
“我!”戈蘭弗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希科從沒有這麼訓斥過他。
“除了你還有誰?瞧你腿上的泥,汙七八漕!是白灰泥,你準是在城外灌黃湯了。”
戈蘭弗洛說道:“我是去了。”
“不要臉!你還是個熱內維埃芙會的修士呢!你要是個方濟各會修士,那就更糟!”
戈蘭弗洛可憐巴巴地說:“希科,老朋友,我真是有罪!”
“你真該天打五雷轟!留神點,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扔掉你了。”
修士說:“希科,好朋友,您可不能把我撇下。”
“里昂也有警衛隊。”
修士結結巴巴地說道:“噢!親愛的保護人,饒了我吧。”那聲音不像是哭,倒像一頭公牛在叫。
希科繼續說:“呸!沒羞!你也不瞧瞧這是什麼時候,行為這樣放肆!我們的鄰居都快死了。”
戈蘭弗洛滿臉懊悔神情:“是嗎?”
“喂!我問你到底是不是基督徒?”
戈蘭弗洛叫著站起來:“我當然是基督徒!我向教皇起誓,我是基督徒,就是把我放在聖·洛朗'注'的烤架上,我也要這麼說。”
他舉起胳膊像要發誓的樣子,卻扯開嗓子引克高歌:
我是基督徒,
這是我唯一的財寶。
希科用手捂住他的嘴,說道:“夠啦!如果你是個基督徒,就不該讓你的兄弟不懺悔就死。”
戈蘭弗洛說:“對,我兄弟在哪兒?我給他作懺悔,能喝點水就好了,我渴死了。”
希科遞給他滿滿一罐水,他差不多全喝光了。
他把水罐放在桌上說道:“啊!我的孩子,我清醒一點了。”
希科說:“這太好了!”他決定乘他頭腦清醒,趕緊把事辦完。
修士接著說:“好朋友,現在可以說說我得給誰作懺悔?”
“我們那位不幸的鄰居就要死了。”
戈蘭弗洛說:“我們給他一品脫攙了蜜的酒。”
“我不反對,不過他眼下需要的不是世俗的救助而是拯救靈魂。你去看看他吧。”
修士膽怯地問:“那麼您認為我已經準備充分了嗎?希科先生。”
“我從沒見過你像現在這麼充滿熱情。如果他走錯路了,你就把他引向正途;如果他尋找去天國的路,你就直接把他送進天堂。”
“我趕緊去。”
“等一等,我得教你怎麼個做法。”
“有這個必要嗎?我當了二十年的修士,總知道自己的職業吧。”
“是啊,不過。你今天不僅僅要行使你的職責,還要照我的意志行事。”
“您的意志?”
“你聽清楚,如果你完全依照我的話去辦,我就為你在豐盛飯店存放一百皮斯托爾,隨你吃喝使用。”
“我最喜歡吃喝的了。”
“好吧,你要是給這個垂死的人作了懺悔,就給你一百皮斯托爾。”
“我要不聽他懺悔就不得好死。可是怎麼叫他懺悔呢?”
“聽著:你這身修士服給你很高的威望,你要代表天主和國王說話,你必須說服這人交出人家剛從阿維尼翁捎來的密件。”
“幹嘛要他交出這個?”
希科白了他一眼,說:“這樣可以弄到一千利弗爾,笨蛋。”
戈蘭弗洛說:“好!我這就去。”
“慢點,他可能會說他剛作過懺悔了。”
“如果真是這樣怎麼辦?”
“你就說他說謊,剛才走出他房間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個懺悔神父,而是個陰謀家,和他是一路貨。”
“那他要發火了。”
“怕什麼?他就要上西天了。”
“對”。
“明白了吧,你可以談天主及魔鬼,隨你說什麼,但是,無論如何,必須從他手裡拿到從阿維尼翁帶來的密件。”
“如果他不肯呢?”
“你就拒絕給他赦罪,你詛咒他,把他開除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