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變得十分陰森,但黑夜之間,兩人卻無法瞥得清楚。
只聽那老叟詫道:“這就奇怪了,老朽世居在此鳴鳳村數十年,就沒聽說過公輸楚這麼個人。”
兩人不禁大為失望,面面相覷。
老叟目睹沈謙徐拜庭兩人神色,暗暗疑慮。
但猛然念頭一轉,哈哈一笑道:“也許公輸楚人不知,隱世埋名,隱居在這鳴鳳村附近,兩位指名訪唔,必是受人指點而來,難道不能說出公輸楚的居處?”
沈謙答道:“指點之人只說在這山窪中有一片大宅院,就是公輸楚所居。”
說著,手指著前方遠處有兩三處燈火閃爍處,又道:“也許就是那片大宅院。”
老叟緩緩望了那面一眼,道:“那是張鄉紳的居所,不過張鄉紳為人八面玲瓏,性好交遊,說不定他能知道公輸楚這人,秋心夜寒,老朽領二位去見張鄉紳吧!”
徐拜庭一直沒開口,幾度欲出言,只恐還有錦城公子餘黨潛伏在此,又抑制下來,目光電掃四處。
沈謙望了徐拜庭一眼,忙道:“怎好相煩老英雄。”
老叟大笑道:“老朽心知兩位必有急事,不忍見兩位失望回去,稍盡綿薄,只求心安而已,來,老朽引見就是。”
說時,已行雲流水般走出,兩人隨後跟去。
走得近了,隱隱見得那片院落甚廣,傍山而建,崇軒偉閣,連雲十里。
老叟疾行至宅門前,叩了數下獸環,轟隆隆兩扇大門豁然開啟,沈徐二人隨著老叟走了進去。
只見一寬敞的石板大道延伸至大廳,兩側肅立著十數傭僕,面色誠敬,老叟也未說話,只疾行而入。
沈、徐二人不禁大奇,心說:“登堂入室,如入無人之境,這老叟與張鄉紳究竟有什麼關係,好像是他的家一般。”
不道兩人驚疑,老叟進入沉黑大廳內,兩人也飛步跨入,突聞咔喳一聲,廳內大放光明,如同白晝。
沈徐二人一怔,只見廳頂千百道珠光射出,深嵌廳頂凹穴之內。
略一尋思,悟出那是機關裝置,只一捺動機關,明珠自會移現於凹穴內,暗暗讚歎這裝置的確鬼斧神工。
但兩人目光四注之後,由不得心神大震。
發現這間大廳內並不無軒窗,密不透光,廳門也嚴密合縫,老叟屹立在大廳上,手扶著廳柱面現陰森森笑容。
沈謙已悟出這人就是巧手怪醫公輸楚,目光凝注在公輸楚臉上,朗聲說道:“老英雄諒必就是公輸楚,在下實在思忖不出老英雄方才為何不明言相告。”
公輸楚湧起一臉殺機,沉沉答道:“普天之下,僅寥寥十數人知老夫真姓名並隱世在此處,但此十數人與老夫曾允承諾,不得洩露。
否則他就是遠在天邊,老夫也必殺之,多少年來無人敢走口,你們經人指點而來,那人是誰,身在何處?”
徐拜庭冷笑道:“這個礙難相告。”
他見公輸楚這種陰森神色,知公輸楚行事全憑喜怒而為,心意莫測,求他接裝殘肢定然無望,不禁橫心出聲相答。
公輸楚陰笑兩聲道:“既落老夫手中,恐怕由不得你了。”
沈謙心中大急道:“老英雄人所不知,莫非懼仇家所害,或另有隱衷嗎?”
公輸楚聞言,臉色竟十分激動,大喝道:“你一定是誤聽指點之人所言,說老夫武功平平,縱橫天下,其實也只有數人可與老夫抗衡,老夫何懼之有?”
沈謙聞言答道:“方才蒙老英雄解厄,武功之奇,當非虛語,但老英雄為何懼為人知,再說武林黑白兩道能人輩出,浩瀚星數。
蓋過老英雄的不知多少,除武林正派不說,如黑煞星,及天外二煞藍太澤、兀萬等均是”
公輸楚一聞黑煞星及藍太澤兀萬之名不由神色大變,一掌向沈謙劈去。
一股洶湧暗流直撞而來,沈謙不禁雙掌抖腕奮力硬接。
哪知不接還好,只覺公輸楚劈出掌力非但沉重無比,而且各有灼熱如焚的感覺,不由被撞出去兩步。
突感腳下一軟,身形猛沉下去,耳中但聞徐拜庭大聲喝叱
他有如跌下萬丈深淵般,急附而落,眼前一片漆黑,沈謙慌不迭地拔劍出鞘,提氣張臂使身形徐徐落下。
白濛濛寒光一現,身形亦踏實於地,抬目凝視之下,不禁大震。
原來是一間石牢,只有兩尺見方鐵柵可通外面,牢中四隻花斑大豹正對他張牙怒視,作勢欲撲,喉中吐出低沉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