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神徐拜庭伸手一攔,附耳悄聲道:“錦城公子未見現身,暫勿輕舉妄動,只問他們來意,拖延些時。”
沈謙點點頭,朗聲說道:“你們一再無事生非為何?”
一身材頎偉老者忽閃出一步,答道:“家主人錦城公子孟嘗好客,特命老朽等懇邀駕臨,請二位切勿見辭為幸。”
沈謙目光一轉,微笑道:“請上覆貴東,在下等身有要事待辦,回程之際,一定趨謁。”
老者嘿嘿兩聲冷笑道:“家主人嚴令,怎可空手而回,只有得罪了!”
兩臂一揮,只見十數道寒光奪鞘而出,芒尖平胸分剌而出,布成一環劍陣,刃光耀目欲眩。
沈謙一聲斷喝道:“住手!”
刀光暴退,均停手不攻,那老者笑道:“兩位莫非回心轉意?”
沈謙沉聲道:“你家主人為何不來,這不是有慢客之罪?”
老者長笑一聲道:“家主人已立門前恭候,只緣兩位繞城而過,家主人嗒然若失之感,故命老朽等追來誠邀”
話猶未了,沈謙忽疾衝向前,迅如電光石火般五指飛攫而出,一把搭住老者曲池穴上,五指沉力一扣。
那老者只料兩人均是網中之魚,信手可得,不免略為大意,心神微分之際,瞥見沈謙如電襲來,欲想閃避,已是不及。
五指鋼鐵鉤般裂膚嵌骨,猛感一陣劇痛痠麻,哼了一聲神情大變,目中射出驚悸狠毒之色。
沈謙冷笑道:“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老者冷笑道:“且慢得意,你先看看令叔再講。”
沈謙心中一驚,別面而視。
卻見六支長劍劍光對準徐拜庭胸腹六處要害大穴,距徐拜庭半寸之前停住,倘略一使力,徐拜庭必洞穿貫腹。
但徐拜庭漠然垂視,一付毫不在乎的神情。
這情形使沈謙大感驚詫,驚的是六人身手奇快,自己一出手攫向那老者,他們亦同時發動制住徐拜庭。
只感黑煞門下端的不可小視,但更詫的是以徐拜庭江湖怪傑,武功絕倫,縱然無法還擊,也可立時閃避得過,為何束手受制?
腦中電閃思忖一掠,不禁恍然大悟,皆因徐拜庭不欲露出斷臂破綻,錦城公子雖然疑慮,但未加肯定。
萬一因此暴露,得不償失,不至必要,絕不出手,見自己制住老者,他們一定投鼠忌器,不敢蠢動。
只聽那老者冷笑道:“老朽命賤宛若螞蟻,令叔則不同了,泰山鴻毛之別,也即在此,孰輕孰重,任憑抉擇。”
眼中不禁泛出得意之色。
經此一來,沈謙大為棘手,猛聞身後哎呀慘叫聲起,心神猛感一震,只道徐拜庭被匪徒殺傷。
旋面回視,但見六個持劍之人身形倒臥塵埃,徐拜庭身後則多出一個老叟。
其餘匪徒紛紛叱喝出聲,猛襲撲攻老叟而去。
老叟雙肩一振,潛龍昇天沖霄而起,捷逾閃電,拔起三丈高下,驀然掉首,雙掌隨身飛降壓下。
勁風如潮,重逾山嶽,攻向老叟的匪徒正慘嗥半聲,仆倒於地,口中噴血氣絕斃命。
潛力波盪,徐拜庭、沈謙及所扣住老者均不禁迫出數步。
那老叟飄然落地,落散在沈謙身側,目中寒電神光逼向那被沈謙扣住的老者,冷冷說道:“老夫知道你是餘東藩跟前第二把手,名喚古亮是否?”
古亮目睹同黨悉數斃命,心底冒起一股奇寒之氣,不由機伶伶的連打兩個寒噤。
尤其沈謙那五隻手指仍扣在那“曲池穴”上,緊緊不放,知無活命之望,索性豁出去了。
古亮冷笑道:“與錦城公子為敵的人,必無活命,古某當相見你等於地下!”
那老叟縱聲大笑道:“你在做夢,一則餘東藩不知你們身喪何處,再也不知老夫是何許人,至於他們兩人早就鴻飛無蹤了。”
說著一掌印古亮胸前。
古亮聲都未飛出,兩目一瞪,身軀似軟蛇般萎頹下去,沈謙不禁一鬆五指,古亮倒地死去。
只聽老叟冷冷說道:“你們趕緊走吧!急離西川,可保活命。”
沈謙一揖至地,道:“多蒙老英雄出手相助,只是在下還未能即時離開西川。”
老叟兩道如電目光落在沈謙臉上,緩緩說道:“這為什麼?”
沈謙答道:“在下來此訪求一人,名喚公輸楚,聽說就住在這附近一帶,老英雄可知其人嗎?煩為指點。”
這老叟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