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必須完全密封,絕對不能漏氣。
鐵毅對周士相要打造棺材的目的有些疑惑。當週士相告訴他準備以爆破手段炸燬新會城牆時,他有些驚訝,隨後一臉鄭重的領命而去。先前陷陣營只在羅定城牆做過兩次小型爆破試驗,用來裝埋藥子的是陶灌。雖然爆破效果讓眾人震驚,但鐵毅在之後的戰事中卻沒有機會嘗試用爆破的手段炸燬過城牆。
這次周士相親口告訴他要對新會城牆進行爆破,且一次要用兩口大棺材,內中裝藥量幾近營中藥子大半。這要是爆起來,威力定然是驚人的。但正因裝藥量太大,鐵毅也不免忐忑。擔心爆破會失敗。周士相說得明白,如果不能爆開新會城牆,太平軍就將陷在清軍重圍之中,到時大夥誰也活不了。
事關全軍生死,鐵毅自然慎之又慎,回營後即刻帶人將城中一家棺材鋪的掌櫃和夥計全部抓了過來,又將鋪中上好的幾口棺材帶了過來,連夜就讓人對這些棺材進行改進,厚實的木料足足加了兩層,松膠之類的更是刷了又刷。製成後將棺材放進水中,裡面放上石灰,泡了一夜後再拿上來,看到石灰沒有浸溼,鐵毅才算鬆了口氣。
兩口棺材太大,也太重,十幾個漢子方能用繩子將一具抬起,帶著這麼兩個大傢伙上路,困難可想而知。周士相在得知棺材制好後,連忙派人將從城中車馬行徵發的十幾匹駑馬全部交了鐵毅,這十幾匹駑馬什麼東西也不拉,就拉這兩口棺材。
太平軍是在17日那天出城的,那天,城中不少百姓都看到了那兩口被十幾匹馬拉著的大棺材,紛紛猜測這棺材裡裝得是太平軍的哪個大人物,卻不知裡面空無一物。
出城時,各營的高要新兵都對離開家鄉有些不捨,更是有一些新兵存了逃跑念頭,不過在各伍小旗和軍士的嚴加看管下,卻是沒幾個傢伙能夠逃脫。
“吃了老子的飯,當了老子的兵,就得跟著老子幹!”
這句周士相曾無意對部下說出的話,現在成了不少軍官經常在新兵面前叫嚷的話,每當這句話響起的時候,總會伴隨軍官和老兵兇惡的眼神,甚至還有軍官會裝模作樣的將刀抽出一半來。這種做法固然和周士相心目中的“人民軍隊”相去甚遠,但卻合了太平軍眼下的局面,不這麼兇狠的話,鬼知道那幫新兵到時會跑掉多少人。單是跑了就跑了,怕得卻是這些已經多少知道太平軍底細的新兵向清軍報訊,這個是周士相絕對不能接受的。
邵九公的雄威營是最後一個出城的,並且承擔墊後的任務,雖然派出去查探的軍士回報說肇慶清軍並沒有出城,但周士相還是讓邵九公做好了一應準備,讓雄威營始終和前營保持半天的距離,以免肇慶的清軍咬著太平軍不放。
打仗,周士相不怕,但現在他卻不能打,和後營會合才是前營的當務之急。出城前,太平軍在城中散佈了大量假訊息,用意仍是在迷惑清軍,使得太平軍的真實意圖能夠多隱瞞一段日子。
從縣衙和大戶人家徵發勸輸的糧食前後裝了足有百輛大車,由近衛營負責押送,為此幾乎將高要城中所有的車馬全部徵發,另外還徵了三百民夫負責搬運。對這些民夫,周士相和從前一樣也給了許諾,只要把糧食送到,他們就可以回家。
高要往西,初時還能見到一些村落,再往西走卻是不見人煙了,荒廢的土地、已成廢墟的村落到處都是,除了偶爾從地裡飛出的鳥群和一兩隻野**兔,便再也看不到活物了。
廣東全省大半水系發達,大江大河多,小河小溪也多,太平軍駐紮的時候,邊上小河小溪裡的青蛙、蛇之類的基本被抓了空,這讓周士相很是感慨,廣東人愛吃蛇真是不假。
那日鑲藍旗漢軍佐領向國慶是往高要城西跑的,葛正帶人追了十幾裡便不見了他們的蹤影,太平軍在高要城的那幾日,周士相又相繼派了幾隊兵沿著城西的官道兩側搜尋,但除了一塊被撕碎的布帶,並沒有其他發現。
對向國慶這幫人逃到哪裡,周士相不如部下們那樣緊張,高要往西是雷州方向,雷州的清軍前些日子剛被凌海將軍陳奇策重創,想來他們也是沒有能力對太平軍形成威脅的,唯一能對太平軍形成威脅的只有肇慶的清軍。
許爾顯是遼東老卒出身,是尚可喜麾下的一員悍將,不過其駐守肇慶的兵馬並不多,太平軍接連在肇慶境內行動,全殲了四會營兵,拖得另兩股綠營暈頭轉向,想來在沒有最終確認太平軍的底細和行動意圖前,許爾顯不會輕易出城,畢竟肇慶城的得失比太平軍要重要得多。再說,許爾顯當年能夠擊敗李定國大軍,憑的就是肇慶高大的城牆,他真要棄城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