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繼續下去?
他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是不給她的。
先前,在筵席上,面對一個和自己有著刻骨仇恨的女人,還要強顏歡笑的保持著得體的舉動,一個人撐著心中的愛與恨,真的好累。
而這份累,他根本就看不到。
“娘娘,您沒事吧?娘娘。”
小太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搖了搖頭,她會有什麼事,只是頭有些暈罷了,是的,驀地起身,頭暈罷了。
腳有些虛軟,一個身晃,她甫站起的身子,再次栽進了水裡,伴著那個嗓音尖銳的小太監的呼救聲響起,她意識有些渙散時,有人把她再次從水裡撈起,旋即,是她可聞得的低吼聲:
“阿柔!”
胸口悶的難受,加上喝了幾杯酒的緣故,此時腦袋一陣陣的疼痛眩暈。被他抱在懷裡,她終於不想再撐著什麼,口一張,哇地一聲,把嗆進的水悉數噴在他剛換好的袍杉上。
她彷彿能想象得到他此時必然是氣的臉色發青,她引來了他不願意見的人,此時又弄髒了他的袍裳,該是會把她扔出去罷。
可,好奇怪,他居然沒有。
他只是抱著她,隨手扯了好幾塊的棉巾,沒頭沒腦地裹住她,而後抱著她大踏步走了出去。
她的整張臉被籠罩於棉巾內,雖不至於室息,卻也不算好受。
但她沒吭一聲。
好象走了很久,又好象,很快就停了步子。
感覺走了很久應該是這段路並不近。
覺得很快,她想留在他懷裡再多一點的時間。最好,能夠讓心懷狐疑前來闖宮的柳蘭心看見這麼一幕。
真是荒謬的要命,他現在對她這樣的態度,她偏還喜歡這般的委屈自個。因為,現在的這一切,就是她想要的。
她要逼著他,親手殺了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就如同當年,她逼著他,一起謀害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一樣!
不然,何以稱得上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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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請君入甕(6)
其實她所報復的,亦是他的喪子之痛啊!為什麼,他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場去看待問題呢?
她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他們那個共同的孩子。
如同謙兒一樣,那也是他們之間骨肉的結晶。
為什麼,他要千方百計的維護那個女人呢?
蕭錦彥,你的心,到底是長的什麼顏色?哪怕之前,她有懷疑,這些許的試探,此時她也早就明瞭了。
他永遠也不會有她那樣感同身受的痛楚與悲傷,永遠。
說到底,他愛他自己,勝過世上的任何人,哪怕是他的親生骨肉,也不會例外。
她已經明瞭了,缺的不過是他親口承認罷了。
但是沒有關係,就算他不承認,今晚,她也不會讓柳蘭心活著離開這裡。
他能夠用這樣絕情的方式對她,倘她少點堅強,恐怕先就熬不下去了。
他是認定她的堅強,還是認定她的“狠毒”,反予了徹底割捨的契機呢?
鼻子有些發酸,覺到身子一個凌空,恰是他撤手,終是把她扔了出去,伴著周圍,彷彿是幾個小宮女紛紛下跪請安的聲音。
她並沒有擔心,她的後背是否能承受這一扔,事實證明,她的身子觸到的是柔軟的錦褥。
然,他扔的力氣太大,裹在她身上,厚厚的棉巾隨著這一扔悉數散開,她的羅裳偏是也扯開了些許。
將臉上的棉巾扯開,看到他神色淡漠地站在榻前,睨著她。
她不介意春光外露在他眼前,她介意的,僅是他的眼底沒有她。
是的,她清楚看見,他的眸光冰冷而嚴肅,彷彿一直在思索著什麼問題,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她。
她的墮馬髻有些散亂,髻上的斜插著的珍品綠梅也委頓得不復嬌豔。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伸手,將那朵綠梅從她的髻邊拿下。
這綠梅並不適合她,綠色,即使是嬌豔的綠色,也會讓她雪白的肌膚顯得有些憔悴的病態。
片刻之後,他終於薄唇微啟,語音清冷:“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擋著她在宮外嗎?”
番外:請君入甕
她沒有說一句話,這樣的話語,再也傷不到她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