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人威逼皇上重立儲君,假如他發現我身上有地形圖,只怕會惹出麻煩。”
穀梁鴻雖然也很擔心,還是安慰他:“這只是一幅畫而已。”
那密探搖搖頭頗為焦慮:“別小覷漢王,他有勇也有謀,只是脾氣暴躁衝動而已,萬一此圖被他發現,我怕節外生枝。”
正說著,朱高煦已經帶人走了過來,他真不愧是廝殺出來的驍勇之人,手臂的傷處重重包著,還親自指揮兵士搜查到此,和穀梁鴻也認識,所以突然在此見面有些吃驚,看看那女裝的密探,意味深長的笑笑,“安國公,安平公主豔冠天下,你也偷腥。”
穀梁鴻君子坦蕩蕩:“紅顏知己,小酌而已。”
朱高煦驀然發現那密探手中的畫,那麼大個東西無法藏在身上,問:“這是什麼?”
密探立即語笑嫣然,風情萬種,真是女子不敵:“官人,一幅畫,安國公所畫,今個拿來給奴家開開眼。”
畫?朱高煦就想放過,忽然覺得不對,聽聞蘇落畫技天下無敵,穀梁鴻又對蘇落萬分寵溺,假如他畫畫,為何不問蘇落而問這個女子,難道單單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必有蹊蹺。
朱高煦心思縝密,涼州地處邊陲,是相當敏感之地,所以他道:“能否把畫給本王看看。”
穀梁鴻暗想假如不給他定會生疑,是以毫無猶豫的把畫交了出去。
朱高煦左看右看,沒發現什麼,剛想還回,卻感覺這畫比之平常的畫有些厚,重新鋪在桌子上正琢磨是怎麼回事,蘇落突然闖過來,嗖的奪過畫道:“好你個穀梁鴻,說是給我畫像,畫好之後竟然送來給這個女人看。”
穀梁鴻順勢道:“落落,不要胡鬧,漢王在此,我只是請燕燕姑娘雅正。”
蘇落嗖嗖把畫卷起,啪的打在穀梁鴻腦袋上:“正你個頭,紅顏知己是吧,你乾脆娶回家算了,那個竇寡婦你還沒有解決掉,現在又弄個妓女,我告訴你,我是我皇爺爺的祥瑞,你敢惹怒我,就是惹怒我皇爺爺,等我去京城告你的御狀。”
她重提祥瑞,故意端出朱棣,是想威嚇朱高煦。
穀梁鴻於是裝著解釋,那假燕燕從旁幫襯,越吵越亂,朱高煦很是不耐煩,又惦記那幅畫,道:“此畫,可否給本王再看看?”
蘇落唰啦展開畫卷比量著自己:“就是我,有什麼好看的,漢王您若想畫我,我改天定當奉陪,說必定百年之後我的畫像就價值連城了,也成了寶貝。”
朱高煦看看畫中人,果然和蘇落一般無二,雖然心裡還有疑慮,想想之前她恫嚇自己說已經狀告到父皇那裡,無論真假,都不可再與她發生摩擦,人不死賬不爛,留著慢慢清算,於是告辭而去。
幾個人長舒口氣,那密探重新收了畫卷尋了另外的出路急衝衝離開。
穀梁鴻摸摸自己的腦袋,逼近蘇落道:“你大膽,敢打你夫君。”
蘇落反唇相譏:“你更大膽,敢揹著我嫖妓。”
穀梁鴻剛想說那不是女人,發現酒樓里人多,立即閉嘴。
而蘇落就洋洋得意。
正文 211章 教唆
走了戈璇璣,走了朱棣的那個密探,也走了漢王朱高煦,涼州漸漸平靜下來。
墨子虛也再未出現,野鮮不花和脫歡並上官雲飛也沒有騷擾,蘇落也就安靜下來,每天留在家裡哄哄兒子,學著繡花做衣服,她想,假如能解決掉鄭氏和竇瓔的事,自己也就可以同穀梁鴻這樣平平淡淡相濡以沫到老了。
鄭氏想用鄭老爹來對付蘇落,沒能成功,竇瓔卻悄無聲息的,一個人在別苑住,之前和穀梁鴻約定的事過了這麼久,她不急穀梁鴻急,因為蘇落急,所以再次找到她。
別苑裡遍植花草,本是以前穀梁鴻偶爾同朋友在此談詩論畫,把酒品茗之地,景緻堪佳。
薔薇謝盡,更有馥郁的其他花草來點綴,高大的柳樹下,穀梁鴻對身邊的竇瓔道:“與其這樣孤單寂寞,不如尋個好人家,你也不老,還可以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
竇瓔折了枚柳葉在手裡撕扯,偏頭看看穀梁鴻,見他一臉的毫無留戀,也明白自己拖延了太久,更知道對方是鐵了心,於是把柳葉狠狠的丟在地上,只吐出一個簡單的字:“好。”
穀梁鴻仍舊目不斜視,見她答應,立即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早就寫好的休書,道:“有了這個,你還可以另覓佳偶。”
竇瓔看這休書如同看著一頭猛獸,想自己愛了他這麼多年,為了能嫁給他又不惜淪為那個粗人盧不思的女人,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