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被袖色拉過來,大口地喘了兩口氣才給戰神把脈,一刻鐘後,刷刷幾筆寫了個單子給袖色,就飄走了,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袖色也不以為意,捧著單子去熬藥了。
反而是戰神被弄得一怔一怔的,婆娑立在旁邊,好心地解釋道:
“那位是鬼界裡最好的鬼醫。嗞嗞,袖色怎麼把他請到的?”。
白無常看了眼戰神,回答婆娑道:
“我帶她去,她沒讓我和她一塊進屋。我等了一炷香,就看見袖色和他出來了,他一臉鐵青的模樣。”。
“想不到那丫頭也有如此雷風厲行兼兇悍的一面。”,婆娑嘖嘖地感嘆道,望向戰神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狹促的意味。
戰神面無表情地瞟了眼婆娑,兀自閤眼養神。
真是面癱,婆娑默默地心道,招呼屋子內眾鬼回去。
灰灰飛去找袖色了,泥土見沒鬼管他,湊到婆娑身邊求收留。婆娑不耐煩地化為一縷煙飄走了,泥土停下腳步,一改嬉笑的模樣,望著婆娑離開的方向深深地嘆了口氣。
放在九重天的仙子不要,想和一隻鬼在一起,他的想法是不是太驚世駭俗了?
可惜,喜歡這回事,永遠都是沒道理可講的。
。。。
 ;。。。 ; ; 翌日,陽光明媚。
“霽沐大人。”。
一隻灰胖喜鵲蹲在窗欞上口吐人言,紅色的小爪子扭捏地交疊在一起,把它內心的糾結顯露無疑。
霽沐瞧了一眼灰灰,似在等它的下文,灰灰磨蹭了一會,才鼓著腮幫子道:
“我。。。。。。我想去鬼界!”。
灰灰一鼓作氣地說道,說完低下小腦袋不敢看霽沐生怕他會拒絕。霽沐沒有驚訝的神色,笑著瞅著它,一雙黑曜石的眼睛裡閃著洞察一切的光芒。在這種視線下,灰灰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道:
“我是想袖色大人了,有我在旁邊看著袖色大人,主子可以更放心些。”。
“我沒什麼需要擔心的。“,霽沐道。
為何未語和灰灰都認為他對戰神去鬼界的事情會上心?不過是一個戰神而已,是不可能在袖色的心裡佔據任何一寸的位置。
眼看霽沐執起經卷要翻閱,灰灰急了,霽沐只要拿起佛經不看完是不會停下的,它道:
“主子,我錯了!我是想去看看袖色大人,還有。。。。。。還有戰神。”。
最後四個字略低,霽沐支起耳朵來才聽見,他套出了灰灰的話也就不轉了,把佛卷擱在案几上,飛快地回了灰灰兩個字。
“準了。”。
灰灰一個沒站穩,胖胖的身子在窗欞上搖晃了一下,它悲憤地道:
“霽沐大人!你又騙我!”。
霽沐似笑非笑地看著灰灰道:
“我是在幫你,心裡有話就要大膽且大聲地說出來,我又不會笑你。”。
你已經在笑了,望著霽沐嘴角的那抹笑容,灰灰悶悶地想到。而且霽沐大人好像比它還悶騷,這話他該對他自己講的。
灰灰撲稜了兩下翅膀,繞著窗子飛了兩圈,道:
“霽沐大人,我走了。”。
“去問問司命想不想去鬼界,若想,你與他一同前去。”,霽沐道。
等了一會,灰灰還沒飛走,霽沐抬眸問道:
“還有事?”。
“沒有,只是覺得主子你挺腹黑的。”,灰灰說完這句話就衝上了九重天的天空,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一副怕被逮到的模樣。
霽沐無聲地笑了笑,捧起案几上的佛經。書房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只剩下淺淺的書頁翻動聲。
灰灰飛到司命那兒,司命正在寫命格,臉上的表情有些惆悵。灰灰好奇地落到木桌上,低頭想瞧一眼命格本,結果一個字都沒看著,命格本已經“啪”一聲被合上了。
“小氣。”。
灰灰嘟囔了一句,換來司命一個筆桿子的敲頭,泥土把命格本收好後,道:
“命格本被你看了,遭罪的除了我,你也逃不掉。難道你想我們捆在一起受罰?”。
“不想。”,灰灰很乾脆地道。
“就知道你沒有半分義氣。”,司命斜睨了灰灰道:“說吧,來找我可是你家主子有什麼事?”。
“霽沐大人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鬼界。”。
“走吧。”。
司命的眼睛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