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了,她道:“還沒開始麼?那鬼界最近怎麼堆了那麼多等著喝孟婆湯的幽魂?”。
隊伍都快排到了閻王殿這邊來了,婆娑肩上的擔子重了不少。白無常私下跟她抱怨說,婆娑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老是發火,他和黑無常的日子委實過得不舒心。
“我很久沒去人界了,聽說人界這次爆發了大瘟疫,又恰逢大戰前夕,所以折了不少生命。”。
袖色嗯了一聲,沒太上心。
天地繁衍生息,六界均在其列。雖說司命掌六界眾生命格,鬼界負責六界生死輪迴,但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司命也好,鬼界也罷,不過是替天地早已註定的命數幹活罷了。
“你怎麼來了?”。
外面響起物體倒地的聲音,還有婆娑既驚訝又無奈的嗓音。
袖色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去,不出所料地瞧見黑白無常和婆娑七扭八歪地壘在牆角處疊羅漢,可憐的白無常被壓在最底下,白眼都翻出來了。
“我來看你。”,來者被婆娑一個眼神殺過來,立刻加多一句道:“和袖色。”。
袖色無視偷聽她和戰神講話的那三隻鬼,朝司命揮了揮手手道:
“泥土!我在這,誰帶你進來的?”。
話音剛落,一隻灰色的小東西就衝進了室內,袖色已經擺好姿勢姿勢準備迎接某隻胖喜鵲,結果那隻鳥飛到了戰神的床榻上,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戰神猛瞧。
色~鳥!
袖色放下抬起的手臂,心中哼哼了兩聲。
泥土甚是無辜地摸了摸鼻子,伸手把因為他的突讓到來而摔成一團的婆娑扶了起來,無視了黑無常和白無常遞過來的手。
他望著婆娑,臉上一副滿足又知足的表情。天不怕地不怕的婆娑反而受不了他這種目光,微微偏過頭,錯開他望著她的視線,不言語。
袖色瞟了眼,泥土還抓著婆娑芊芊玉手不肯撒手的爪子,暗道:這豆腐吃得可真光明正大呀。
戰神低頭看了眼蹲在它床上的灰灰,道:
“看什麼?”。
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灰灰第一眼看到邇然時,就發現他的五臟六腑除了心臟,全部都移位了。眼前這些繃帶不過是做做樣子,起不到什麼大作用。
灰灰對於戰神的問話,沒搭理。它蹦到袖色肩上,啄了啄袖色的髮絲,示意她認真看看戰神身上的傷。
袖色之前沒好意思望著戰神看,畢竟戰神打著赤膊。而且他與她講話時,臉上瞧不出痛苦的神情,袖色也就忽略了。
在灰灰的提醒下,袖色回過身子,仔細地打量了戰神一圈後,馬上跳了起來,道:
“好嚴重,等著,我給你喊鬼醫過來。”。
說完就奔出了門口,順手把趴在地上的白無常拉起來。她的小灰雲不能用,得有隻帶她走一趟,否則靠她自個兒的兩條腿肯定會浪費不少時間。
望著風一樣颳走的袖色,邇然眼睛裡浮現淺淡的笑意。
他該說什麼好?是笑她反應遲鈍,還是為她著緊自己而開心?
袖色一走,戰神強撐著的身體就發出陣陣疼痛,他閉上眼睛休息。灰灰抬起爪子輕輕碰了碰他,見他沒反應,圓滾滾的身體落在了他完好的手掌上。
如果它的感覺沒出錯,戰神的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息,這股氣息令戰神無法自愈,本來不重的傷被那股氣息撕扯得愈發嚴重。
灰灰還停在戰神掌中感受那股氣息,絞盡腦汁思索時,忽然發現爪子下的手掌抬高了。
猛然對上戰神的眼睛,灰灰的小心臟漏跳了一拍。它被嚇了一跳的神情,讓戰神覺得有趣,他用心音對灰灰道:
“胖鳥,你膽子真小。”。
灰灰聽後,忿忿不平地用爪子扒拉了他手掌一下,留下三條紅紅的痕跡。
它眼巴巴來鬼界是送上門給他嘲笑的嗎?
“要你管。”。
“原來你真的是會用心音的。”,戰神道。
“為什麼不會?”,灰灰反問,這是很簡單的東西,只要修為不那麼慘無仙睹的仙都可以做到。
“為何瞞著袖色?”。
灰灰愣了下,醒悟過來,自個兒不小心在戰神面前洩了底。它煩躁地跳下戰神的掌心,不明白它自己怎麼會如此大意。
灰灰不說話,戰神也不追問,因為袖色已經回來了。她拖著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爺爺,長長的白鬍子飄飄,還真有幾分妙手鬼醫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