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名家八仙樓的八大名菜也不過如此。
楚天琪暗自驚歎。
餘龍連連拍桌叫好。
頃刻,一罈酒已經飲盡,嶽山芍吩咐翠英再取一罈酒來,餘龍卻是執意不肯再飲,把主攻方向轉向了飯菜。
楚天琪暗自稱讚餘龍的自制力,這蠻漢貌似粗野,實際上心細如絲。
餘龍食量驚人,一甑米飯,桌上的菜加上翠英後來增添的兩盆一缽,一陣風捲殘雲,全部一掃而光。
楚天琪對此,就象是看到餘龍靈巧地給嶽山芍裹傷一樣,驚愕得簡直不敢相信。
嶽山芍對此,只是淡淡一笑。
翠英在廚房裡,嘴巴翹得老高老高。
堂屋裡。嶽山芍和楚天琪兩盅清茶,對面而坐。
餘龍自稱照料馬匹,出屋去了。
嶽山芍按著茶壺將頭伸過桌面,輕聲道:“鬥公子可願讓老漢看個相?”
楚天琪沒有回答,未置可否。
“鬥公子可知老漢今日未曾開葷的原因?”這是明顯的誘惑。
楚天琪還在猶豫,按秘宮規定,殺手在執行任務時不可向外人露相。
嶽山芍又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貴相不在俊醜,鬥公子何必多慮一道疤痕?”
楚天琪沉聲道:“你都看見了?”
嶽山芍笑道:“鬥公子如此謹鎮,老漢怎能看到公子尊容?我只是感覺到了。”
這話是真是假?和開藥方一樣,不管是真是假,嶽山芍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相貌。
管他的,讓他看個相再說!
其實,他種種猶豫、推諉都是多餘的,毫無意義的,他一直都被那埋藏在心底的意念在操縱。
他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嶽山芍給自己著個相!
他緩緩地摘下竹笠,把自己的真容顯露在嶽山芍面前。
嶽山芍久久地盯著他的臉。
他覺得嶽山芍的眼光似有形之物,刺得他臉龐發饒,刀疤發脹,但他並不清這是練武人的功力,還是嶽山芍祖傳看相絕技的神奇效力所致。
他靜坐著,耐心地等著嶽山芍開口。
良久,嶽山芍道:“老漢猜的不錯,公子爺果是大富大貴之相!不過,恕老漢直言,公子爺目前尚未發跡,還有三災四難之劫……”
楚天琪淡然一笑,象他這樣過刀頭舔血日子的人,三災四難又算得了什麼?
嶽山芍又道:“看公子之相,不應是父母早亡,剛才公子孤身飄萍之說,是否據實?”
“句句是實,一點不假。”
“公子是否可將詳情告訴老漢?”
楚天琪沒有猶豫,便將武陵山道遇救情形,詳細向嶽山芍說了一遍。
嶽山芍想了想,道:“公子可否將丁香花和唬琅瑪瑙借與老漢一觀?”
楚天琪目芒一閃,沒有答話。
嶽山芍眯起眼:“也許老漢能從這花和瑪瑙上找出公子的真實身份……”
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正是他夢寐以求解開的心結!
楚天琪從懷中取出一枝丁香花,腰囊摸出琥珀瑪瑙,遞給嶽山芍。
嶽山芍抓起丁香花嗅了又嗅,舉起琥珀瑪瑙迎著光線照了又照,然後眯跟陷入沉思之中。
楚天琪不敢打擾他,也眯起眼想著自己的心事。
此時,餘龍從中屋走進後院。
後院一共有四間雜屋。
餘龍依次推開每間雜屋門,伸頭進去看看。
推開第四間雜屋門後,餘龍低下頭,側著身子,擠進屋內。
屋中地上的雜草中露出了一個鐵環。
餘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鐵環,輕輕往上一提,“嘩啦!”一塊鐵板應手掀開,露出一個地洞。
地洞洞口很小,憑餘龍的身軀是絕下不去,於是,他趴下身子,將頭伸入洞口。
“餘壯士,你這是幹什麼?”門外傳來了翠英的聲音。
餘龍沒有回答。
翠英雙手抱肩,斜倚在門旁,又道:“這是爹爹藏酒的地客,裡面擺著十幾壇見不得陽光,透不得風的三花酒,要不要我下去,再給您取一罈來?”
沒錯,黑黝黝的地洞裡並排擺著十幾個酒罈子。
餘龍從地上爬起:“不用啦。”說著,又擠出房門外。
翠英斜覷著餘龍道:“餘壯士在尋什麼?”
“沒什麼,我在尋……茅廁。”餘龍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