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丁把火把伸向了柴堆。
“慢!”楊玉一聲大喝。
於歧鳳臉上的肌肉痙攣了一下:“莊主!你有什麼吩咐?”
“我要在爹爹昇天之前,再看他一眼。”
“這……”於歧風在楊玉眼中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此刻他是喪事的主持者,他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拒絕楊玉的要求,但他沒有這麼做。沉默片刻後,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楊玉上前爬上柴堆,解開了扎住凌志宏頭部的白巾。
他盯著凌志宏的臉,眼中迸射出一片精芒。
憑著特異的靜眼功,超人的聰慧,他認出這具屍體不是凌志宏,而是整容改裝後的一具無名屍體。
為什麼?為什麼?心中在想,手伸向了屍體的面孔,他斷定他能在屍體面孔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
於歧鳳緊張地注視著楊玉的舉動,心在撲騰亂蹦。
楊玉手略微頓了頓,復又紮上屍體頭部白巾,跨下柴堆。
他默默地望了於歧鳳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
於歧鳳暗中長長地吁了口氣,再喝一聲:“點火!”
十二支火把點燃了柴堆,火立即闢哩叭啦地燃起來。
谷地裡騰起了一股濃煙。火焰很快地吞沒了凌志宏的屍體。
“莊主!”
“大哥!”
在一片哭喊聲中,谷坪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恭送凌志宏昇天。
唯有楊玉冷然站立著,火光照亮了他鐵青鐵青的臉。
遠處山峰上,雲玄道長望著鵝風堡谷坪冉冉升起的煙柱,自言自語道:“不,憑他的修為,十天之內決不會喪命,莫非……”
他沉思片刻,復又喃哺道:“焚屍滅跡,想得倒是周到,凌志宏無論怎麼說也……也算是完啦!”
楊玉端坐在內廳墊著虎皮的靠椅上,於歧鳳和八名莊丁侍立在靠椅兩旁。
坐在左邊靠椅上的凌志雲說道:“莊主,蜈蚣鎮秩序已經恢復,十街巷各店鋪都已開門,受到百合神教傷害的各家親屬都已送去了撫卹金。”
他說話的聲調雖是十分恭敬,心裡卻是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以前大哥雖是莊主,但大多數日子都不在莊中,莊中的事由他主持,每天莊廳議事,這虎皮靠椅都是他的座位,可現在……
坐在右邊靠椅上的凌志遠說道:“莊主,泰安、永安、福安、吉安四大鏢局和青龍、淮泗、哥老三幫又派人送來拜帖賀札,請莊主過目。”說罷,將拜帖札單呈了上去。
楊玉接過拜帖,點點頭,順手交給於歧鳳。他對這每天莊廳議事的規定很不高興,卻又無可奈何。誰叫他是凌志宏的兒子?
想到凌志宏,楊玉不覺眉頭一皺,一個一直索繞心頭的疑問又掠過腦際:爹爹為什麼要裝死?
凌志遠見到楊玉的模樣,以為他還在為爹爹的死悲傷,於是勸說道:“人死不能復生,莊主要節哀順變,振作起來好好治理莊園,這才是大哥的好兒子。”
他和二哥的心思不同,對楊玉為莊主的事雖然感到意外,卻是心悅誠服。一來這是大哥的遺命,二來楊玉確有奇才,功夫高深莫測,自從楊玉當上莊主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