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小姐到——”隨著莊丁扯長嗓音的報號聲,楊玉、凌雲花走入大廳。
酒宴上已是賓客滿座。除了前來鵝風堡助拳還留在莊中的柳綠葉、柳如風、柳小慧、彭震,金龍、飛虎鏢局的總鏢頭羅義、李鐵凡,晉陽七子趙氏七兄弟之外,還有附近山莊的飛天龍蔣翼、神叉劉虎、樵夫伍劍強及周圍各村莊的長老、有名紳士。
莊丁徑直把楊玉、凌雲花引到酒宴首席座前。首席座上留著有幾個空位。
凌雲宏見楊玉到來,便和正在說話的幾個賓客打個招呼吩咐人席,然後讓楊玉在首席座位坐下。
楊玉剛坐下又呼地站起:“莊主,這座位我怎能……”他發現這是首席座位中央的第一把座椅,這座位應該是莊主坐的。
“哎呀呀!莊主叫你坐,你就坐嘛!”還未等凌志宏開口,凌雲花跳過來,一把將楊玉按在座椅中,自己則在旁邊的座椅中坐下,她依著楊玉而坐,神情是得意己極。
“死丫頭!這是你坐的地方麼?”凌志雲走過去將凌雲花從座位上拉起。
“我要坐這裡嘛,我就要……”凌雲花嬌聲突頓,凌志宏已站在了靠椅旁,這座位是凌志宏坐的!
凌雲花最懼怕大伯,這座位既是大伯的,就只好認栽了。她快快地站起來,小嘴噘得老高。
“雲花!別胡鬧,快坐這兒來。”凌志遠將凌雲花拖到身旁的座位上坐下。
至此首席所有座位均已坐滿,依次順序是:楊玉、凌志宏、凌志雲、凌志遠、凌雲花……
大管家於歧風宣佈酒宴開始。剎時,大廳內騰起一片歡笑之聲。
眾人紛紛向楊玉和凌志宏三兄弟敬灑,慶賀鵝風堡的勝利。
在慶賀的同時,大廳內飄浮著兩團疑雲。
凌志宏為什麼讓楊玉坐上大廳第一把交椅?
凌志宏為什麼把那些與武林毫不相干的各村長老、紳士也邀來參加慶功酒宴?
酒過三巡,眾人已有七分酒意。
凌志宏站起身來,雙手抱拳,環場一週,大聲道:“諸位!凌某今日設宴請諸位前來,一是為鵝風堡殺退強敵慶功祝賀,二是想向諸位宣佈一件大事。”
凌志雲、凌志遠心中悚然一驚:難道大哥要當眾公開那件隱事不成?
那件隱事,昨天晚上大哥已經告訴他們兄弟了,但他們卻是不信。
“大哥!”凌志雲想阻止凌志宏。
凌志宏手微微一擺,正色道:“在宣佈大事之前,我想向諸位先說一件隱事,那就是這位楊少俠楊玉的真實身份。”
全場的人不覺一怔,都呆呆地望著凌志宏,酒端在手中,肉塞在嘴裡,忘了吃喝。
凌志雲、凌志遠對視一眼,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楊玉臉色變得慘白,呼吸驟然加劇。莊主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凌雲花的一張俏臉,此刻也變得異樣嚴肅。玉哥到底是什麼人?
凌志宏全然不顧眾人的反應,緩緩他說道:“楊玉是我的兒子!”
大廳內如晴天起個霹靂,把大家都打懵了。
凌莊主從未娶妻,聽說他小時就向佛,一心想遁入空門,他書房中的藏書也全是佛門經卷,他怎麼會有個私生子?
楊玉神情木然,自己怎麼會是莊主的兒子?
“哦——”凌雲花把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凌志宏的聲音仍在大廳內緩緩響著:“十八年前,我在關外遇見了一個女子,她長得和當時被稱為江南第一大美人的吳玉華一模一樣,當時我也把她當作是吳玉華了。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我們同宿在一個破山神廟裡,為了禦寒我倆喝了很多的酒,於是……”
大廳內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也聽得見。大家都在痴痴地聽。
凌志宏繼續道:“事後我才知道她並不是吳玉華,而是關北一個山莊裡逃出來的女奴。
三個月後,那女奴尋到了我,她告訴我,她已有了身孕,並且在懷孕的時候患上了一種咯血病。我把她接到了鵝風堡,改名為楊貴香,六個月後,她便生下了玉兒。”
在一片靜寂之中,凌雲花心中迸出一聲無聲的喊叫:“不!他決不會是我堂哥!決不會的!”
凌志宏瞧了大家一眼,猛地咳嗽一聲,接著說道:“這段隱情我本想再瞞一個時期,但現在我不能不說了,因為我已死期將至。”
這句話在大廳中綻出了第二個霹靂。
死期將至!凌莊主究竟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