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上了歲數的老爺子計較,何況他也知道這些‘藝術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而且從事的時間越長,也就越怪。所以張勁一笑後搖了搖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開口對劉老爺子說:“劉爺爺,您別急啊?我就是想,你說這地兒好也不用就一定要起個名字吧?依我看,這房子怎麼樣不重要,這環境怎麼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住的人!你看‘南陽諸葛廬’就是憑著諸葛亮的名頭,‘西蜀子云亭’憑的是楊雄的名頭,‘杜甫草堂’憑的是‘詩聖’杜甫的名頭。這麼有名氣的宅子,誰又曾真正注意到它的景緻如何,風光如何呢?再說了,這不管是諸葛廬還是子云亭還是杜甫草堂,也都是後人命名的。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名字吧!”
聽了張勁的話,劉老爺子這位‘文化人’‘藝術家’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語氣很是鄭重的說:“嗯,你說的有道理。這倒是我庸俗了,對不住了,小張。”劉老爺顯然是個直腸子的人,當著一眾老兄弟和幾個晚輩的面給一個小子道歉,卻絲毫不覺為難。
劉老爺子直爽和誠懇的樣子,倒是讓張勁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有了《武林三國》附身後,他的優越感極其膨脹,內心裡覺著處處見人高一等。但是對於‘尊老愛幼’這個最基本道德,張勁還是一直保持著的。見到劉老爺子一臉誠懇的道歉,張勁忙說:“其實我也就隨便說說罷了。再說我這個人可沒有什麼文學細胞,可不會起什麼好名字。如果一定要讓我給這宅子起名的話,估計我就算憋上個仨月倆月也憋不出來一個好名字,可能最後也就取個乾巴巴的類似於‘小樓’這樣的名字罷了,沒有美感,沒有意境。告訴別人的話,還不要笑掉大牙?要不然您老幫我起個名?”
劉老頭沒有說話,之嘴裡將張勁所說的‘小樓’兩字反覆咀嚼了兩遍後,兩眼放光的說:“‘小樓’這個名字好啊!平實、貼切又不張揚。而且這小樓二字雖然聽起來普通卻有著無數的內涵。‘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這說的是愁緒;‘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滾滾畫屏幽。’這是講的清幽;‘小樓寒,夜長簾幕低垂。’這是講的相思;”
見到劉老爺子這個老文人一副癲狂的樣子,張勁頓時傻眼。這種人張勁聽說過,不過那是在小說裡和電視裡,比如說大名鼎鼎的‘孔乙己’先生,但是他沒有想到現代社會中居然還有像劉老爺子酸成這樣的人真實存在,而且這種人居然還能混上官途高位!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與之相處幾十年的幾個老爺子對劉老爺子的姓格特別瞭解,知道他一旦進入這種瘋魔狀態,別人最好不要插話;
而衛風雖然不知道劉老爺子的這種姓格,但是地位相差懸殊,對‘官經’有所研究的他知道,上級說話時不管是罵人還是表揚,不管是有用還是沒用,除了偶爾不失時機的叫好捧場之外最好別插嘴;
而藍澤棟和何曼麗雖然也不完全清楚劉老爺子的脾氣,而且他們因為身居高位的原因,同樣也有插話的資格。但是誰讓藍老爺子是自己的老爸,而因著這層關係,自己面對劉老爺子的時候輩分就低了一層。要知道,無論是政治世家還是經濟世家,甚至**世家,只要能和世家二字聯絡上的家族,對於‘輩分’二字都是很有講究的,於是這兩個人也失去了插嘴打斷的權利;而藍菲菲對於劉老爺子的旁徵博引正聽的有趣,當然不會去打斷;
張勁因為曾經‘觸怒’過這位脾氣有些怪異的老頭兒,所以自然也老實的做出一副傾聽狀。
047 來自遠方的壞訊息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張勁終於送走了諸位志得意滿的‘不速之客’。當然,隨著離去的眾人,酒窖裡的存貨又下去了一些。
看著汽車徹底消失在山路的轉角處後,張勁掂了掂手中頗有分量的厚厚一疊錢,搖頭苦笑。因為車上空間有限的緣故,兩輛車一共帶走了十幾壇酒。本來張勁就想用這酒當做這些人來時那滿車禮物的回禮,但是這些老爺子卻一個個義正辭嚴的拒絕了。他們不要張勁送,而是堅決要用三千塊一罈的價格‘買’!用他們的話說,這一罈子酒有足足十五斤,摺合下來的話一斤才兩百來塊錢,對於這麼好的酒來說,他們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了!
僵持的最後,以諸位倚老賣老的老爺子的勝利而告終。張勁可不是初入社會的小白,此刻的他心如明鏡似的,這些老爺子一個個老殲巨猾的,誰能出門下鄉隨身帶上幾萬塊錢?這些老爺子們顯然是早有預謀啊!
他們知道如果是‘送’的話,那麼自己頂多只能偶爾弄個三壇兩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