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人家也沒有去結交秦潭公,結交的是秦梅,年輕人的事不要想那麼多。”
男人便笑了,搖搖頭:“年輕人的事我還真看不透了,不過這個薛青因為青霞先生死了,失去了依仗靠山,就去投靠秦潭公,就算有滿腹才華,也令人瞧不起了。”
王烈陽道:“我倒沒有瞧不起,他要真能這樣做,我還挺佩服。”將手裡的茶杯放下,“這樣能屈能伸有奶便是孃的人也是有用的人,只要是有用的人,誰都能用,挺好的嘛。”
男人明白了笑著應聲是。
。。。。。
。。。。。
滿京城人都會如同這樣猜測,陳盛等人當然不會。
“她不會是想要對秦梅不利,為青霞先生報仇吧?”康岱憂心不安道。
對於他們來說這才是最合理的猜測。
陳盛沉吟一刻,道:“她此舉肯定是跟青霞先生有關,但對秦梅不利,應該不至於,我已經跟她說過秦梅的事,她也表示明白傷害秦梅沒有意義。”
康岱更加不解,道:“那她想做什麼?這個時候去見索盛玄秦梅,對她名聲有汙啊。”
陳盛笑了笑,道:“不要猜了,我們自己人還有什麼好猜的,我問問她,大家就明白了。”
康岱也跟著笑了,道:“看我,都糊塗了。”
陳盛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吧。”又安慰,“不要急,時間雖然不多了,事情還是要一件件的辦。”
康岱恭敬的應聲是退了出去。
走出陳盛府,京城的夜市已經拉開了序幕,康岱坐在馬車上,看著街上燈火通明,人流如織,酒樓茶肆喧鬧,青樓煙花巷子香風陣陣,真是繁華富貴地啊,他用手指輕輕敲著膝頭,悲傷,從來不屬於這座城市。
康岱沒有在路上耽擱很快就回到了家中,在妻妾的伺候下更衣用飯,便來到書房梳理日常事。
這裡是他最私密的地方,除了一個貼身僕從,連妻妾都不能靠近,夜色漸濃,燭火跳躍,書房安靜,康岱合上一本文冊,神情滿意又幾分疲憊,青霞先生死後的效果真是不錯,果然這樣死是最合適的,想來青霞先生也會欣慰。
有低低的笑聲在室內響起。
康岱抬手按住了嘴,嘴,還好好的閉著,心裡的笑聲怎麼響起來了?怔怔間桌子上的燭火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蛇扭動拉長跳躍,沒有風啊,這詭異的場景讓康岱瞪圓眼,下一刻噗的一聲屋子裡的燭火都滅了。
先前些許悶熱的室內也隨之瞬間寒意森森,雞皮疙瘩頓時從康岱的腳直衝頭頂。
起風了嗎?要下雨了嗎?門窗是關著的啊,怎麼回事?還是因為想到了不該想的人?比如死人,康岱嚥了口口水,子不語怪力亂神,他想要深吸一口氣,抬手點亮燈火,門就在這時開啟了。。。。。。
“阿俞?”康岱眯眼看道,“外邊起風了嗎?”
“沒有起風。”一個聲音答道,同時門關上,一點幽藍的光亮起。
康岱的眼前陡然出現一張人臉。。。如果還算是人的話,白帽子白衫白頭髮白鬍須四面飛舞,其間白臉白眼猩紅舌頭。。。。
康岱猝不及防陡然看到這一幕,嚇得叫了聲跌靠在椅子上。
什麼。。。鬼?
。。。。。
。。。。。
讀書人不論鬼神,康岱更乾脆些說他不信鬼神,但現在這是什麼狀況?
屋子裡四面門窗緊閉,燭火熄滅,身邊四周如寒冰凝聚,眼前一道幽光照著人影。
“不是人,是鬼。”
乾澀沙啞怪異的聲音糾正,飛舞的頭髮鬍鬚已經垂落,翻著的白眼也收起,但幽光中黑洞洞的兩隻眼血紅的舌頭更加嚇人。
“我是陰差。”
陰差?康岱看著他,神智稍微恢復,信你個鬼!
“什麼人?想要做什麼?”他張口顫聲,但旋即神情再次驚駭。。。。他的聲音竟然發不出來,他竟然張不開口。
“你不用開口,說了是鬼,你要說的話心裡想一下,我就聽到了。”乾澀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康岱注意到說話的人舌頭嘴唇也沒有動。
怎麼回事?不可能,不可能有鬼!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是誰的人?秦潭公嗎?終於查到自己了嗎?
“說了我是陰差,我是來問案的。”乾澀的聲音繼續在耳邊迴盪,這一次不是沒有動作,他抬起手指向一旁,“這是林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