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是不是也洩露出去了?
“我說真的,你想想這種事我能問誰?除了你自己應該根本沒第二個人知道吧?”
也對!他發抖的時候旁邊當然不容人觀看。想想還是不甘心地傾身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說,你還知道什麼,通通都給我說出來,有一絲隱瞞我要你好看!”
“放肆,也要有個限度的。”
“什麼?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我說……”輕柔的嗓音流瀉出蓄勢待發的緊繃,那是備戰的姿態,“我不習慣這樣和人說話,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一指輕輕點出去,落在他的眉心——
“轟”的一聲,拒靈連人帶椅向後栽倒在地,始作俑者同時飄身閃出門外。
庭院裡有一株臘梅。
一株貨真價實正在怒放的臘梅,秀秀氣氣地亭立於各色雜花亂木之中,幽香四溢。
宮四抬頭看看天上那輪烈日,有些炫目地忙低下頭,現在是初夏。
院子裡空無一人,他顯然還是出來遲了一步。想靠近一點欣賞那株憑空出現的奇蹟,考慮了片刻還是作罷。這裡連棵小草都不是善輩,現在中了毒的話,絕對不要指望小鬼會救他。
暗香浮動,也是貨真價實的臘梅的香氣。宮四出身拂心齋,但對花花草草什麼的一向沒研究的興致,旁人敬之重之的花中奇客在他眼裡不過是花形不難看味道不難聞而已。宮三的評價是這個人周身全是懶骨尋不著半根雅骨,語雖刻薄,卻連宮四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此言不假。
唉——很不想去想啊。但是,會勞民傷財下偌大本錢在這種無聊得毫無意義的事上,確實是只有“它”了。
務必使每一次出擊如傳說一般盛大絢爛而不可想象——這種連他聽了都覺得十足有病的宣稱就是傳說的所謂最高宗義。
“這個,大概只是開始吧……”實在低估了對手,落腳的第二天而已,不但行蹤被摸透,連通牒都送來了。臭小子,好了不起嗎?接下來不知會是怎樣的盛大招待——
天空傳來奇異的哨音,心念微動剛欲仰頭,一隻肥肥的灰鴿撲簌著翅膀俯衝下來,降落在他的肩頭。
“是小白啊,辛苦了,胖成這樣難為你還飛得動。”嘮叨著取下綁在鴿腿細管裡的紙條,灰鴿繞著他飛了一圈後振翅離去。
展開紙條——
混蛋,我去孤鶩門,大哥有萬一,你陪葬。
字跡極草,卻可看得出纖細的筆意,落款是宮無釋。
宮四很用力地嘆氣,很好很好,事情全湊到一堆來了。他幹嗎多事告訴老二改由凝眸護送大哥去孤鶩門的事,也不知在窮緊張什麼,還放下拂心齋的千頭萬緒跑了去。就算大哥武功全失,就算去的是兇險極地,那種人——不,那種怪物也絕對會一根寒毛不少地回來。
“罵我混蛋就算了,還叫我陪葬……”再瞄一眼紙條,揉成一團已經準備銷燬了,“昨天小鬼也這麼說,這個詞很威風嗎?可惜宮四少的命寶貴得很,不是隨隨便便給什麼山莊什麼人陪葬用的——”收緊的五指忽然頓住,唇邊仍勾著抹懶懶的笑意,展開手極細緻地將紙條撫平,褶皺中模糊地看出兩重摺痕。
表示什麼呢?
“呀,看來我已經不是第一個閱讀者了。”微彎的笑眸燦爛一如夏日。
只是捷足先登的人似乎不怎麼細心呢。
日華子居。
柳四裸著上身趴在床上,柳五在幫他背上的傷上藥,目前分柳山莊的實際掌權者——柳二負著手沒什麼表情地立在一旁。
柳四半閉著眼複述之前發生的事:“……所以,就是這樣了。”
“四哥……”柳五笑嘆,白生了一副聰明相哪,“你真以為他是因為你不肯救老七才出手?”
“難道我還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了?”
“你沒有,我有。”柳五擦至另一片青紫,溫潤的眸子閃過一抹兇光,宮鳳凌出手未免太不知輕重了,“只怨我們是親兄弟,生得最是相像,我在宮鳳凌的眼皮下毀了老七的容,他自是惱怒,不能對沒有武功身體又弱的我出手,自然要拿你洩憤了。所幸我沒賭錯,再怎麼冷心冷血,終是忍不得旁人在他的領域內犯事。”
“若是為了你,”柳四臉埋進枕頭裡咕噥,“倒也罷了。”
他後半句吐音模糊,柳五沒聽得清,也沒在意,只當他是抱怨,遂道:“要不是如此,我也不犯著親自幫你上藥,你院子裡的下人都粗通醫理,做來原比我妥當。”
柳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