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終究也會審美疲勞。落雨的範圍並不大,飛行器只航行了不到一小時,就過了雨帶。不過路經的大部分地區的天氣都不算好,陰沉沉的天,深藍近黑不時翻湧的海面,心情因此也變得更差了。
夏安安閉上眼回想當初知道能衝出那個孤島時的心情,卻猛然發現竟是有些想不起來了。明明沒有過去多久,卻恍若隔世一般。
一切都在對著她經歷的做著改變,無論是朝著她所期許的方向還是排斥的等回到帝國軍以後,又會是怎麼樣一番光景?至少她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枕著身邊男人的肩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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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那幾十天一樣,模擬對戰結束後便同陸成一起去餐廳吃晚餐,或者用更恰當的說法,應該是她亦步亦趨的盯在陸成身後。看著身前距離自己不足一米的高大男人,西亞不禁在心中自嘲,難道你還在指望陸上尉像對待夏安安一樣每天眼巴巴的等著和你一起吃飯?
人和人從來都是不同的。公平?就像她和夏安安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個體,又怎麼可能在每個人那裡都得到相同的對待呢?所謂的公平一說,都不過是自我麻痺罷了。
一邊厭惡著這樣輕賤的自己,一邊又加快腳步與男人並行,腆著臉問:“今天晚上過來嗎?”
這樣的她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崩潰吧,沒有崩潰在過去極端惡劣的生活面前,卻會因為男人的崩潰而崩潰是啊,男人如果一直就這樣放任自己墮落下去,最終也就只有崩潰一途了
如果換做別人,如此懦弱的因為一個女人的死而自毀,她大概連丁點的同情都不會去施捨。
看,這就是不公平!
陸成的臉色不算好也不算壞,聞聲似乎遲疑了一會兒,最後卻還是應了一聲。
時間的匆匆,再多的情殤、鬱結也終將會沉澱。到底是以著一種怎樣的心態來擁抱身旁的這個女人,陸成並不清楚。起初並非沒有這樣那樣混賬的想法,認為只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一個根本無法與夏安安相提並論的女人
但隨著矇蔽大腦的衝動散去,他忽然不敢去看女人的眼,因為那裡面有著他看向夏安安時相同的情愫與無奈。但還是會去那個房間,即便很多時候他都像揍自己一頓,但女人的那份溫暖難分包容那份愛戀,就像上癮了一般無法戒除。
所以明知是錯誤,卻終究抵擋不了心頭那份至深的誘^惑,放任自流。
或許,真的就像莫子熙幾天前給予他的評價,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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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沒有上司的執行官,莫克在前線每天的工作時間十分自由。
雖然上將已經明令禁止了所有搜尋搜救行動,他也完全能理解上將的這種做法。這裡畢竟是前線,他們不能因為任何一個人而動搖軍心,即使那個人再特殊,也不行。
他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個被他奉為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沒有死。少將總會在某一天,在所有人震驚、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回到這裡。他相信。
“又去指揮中心?”從莫克身邊經過的中年男子緩下了疾行的腳步問。
“賴斯中尉。”莫克動作標準的行了個禮。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是作戰指揮官羅勒中將的隨從官,因著他常常去幫忙整理少將遺留下來的作戰計劃,兩人算是同僚。
“樓少將如果知道他的隨從官時時都沒有忘記他,應該會相當高興。”
莫克淡淡的笑了笑,語氣恭敬道:“能成為少將的隨從官是我的榮幸。”
賴斯上尉欣賞的點了點頭。于軍人而言,戰場上毫無雜質的忠誠總是分外的令人敬佩。
“之前中將要的那份作戰資料整理好了嗎?”
“是,已經傳到了您的訊通盤裡。”那其實是一份少將的作戰隨筆。
賴斯中尉再次點了點頭,臨行前還不忘叮囑道:“大戰在即,還是希望你能多放心思在當前。”
“是。”
目送賴斯中尉離開,莫克毫無躑躅的便大步朝著指揮中心走去。
指揮中心內,非戰時,需要做的事不多,監控員們一個個都顯得有些懶散。
這時,某監控員的監控領域,在螢幕上顯示為網狀的防禦監控上忽然出現一個紅點,並越來越朝著中心區域,也就是母艦靠近。
正在喝茶的監控員,忽聞‘嘀——’的一聲,刺耳至極的警報,險些一口水直噴到監控屏上。手忙腳亂的放下杯子,將監控屏切換成實景模式。就只見一家無標識不明型號的飛行器的出現在螢幕正中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