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吧,我還有事和曼勒大神官談。我們明早走,參觀完早點回去。”
“是。”
和艾達一起走出中庭之前,夏安安隱約聽到曼勒大神官說的幾句話。
‘已經確定明天就走了嗎?到時我就不去送你了’
‘’
‘還不錯’
‘口頭上的一句忠誠到時,她真的會’
夏安安本能的感到最後一句似乎與她相關,凝神試圖聽清,話語人卻已經轉了話頭。看樓靖與曼勒談話的神情和語氣,兩人像是相識已久?
之後的參觀,艾達自顧自的想夏安安闡發自己對曼勒大神官的憧憬,喋喋不休。而夏安安心有所思,也沒了參觀的興致。
於是,這第三天的參觀之行,很快就結束了。
111
樓靖和夏安安離開的那天早上,坎達爾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每年這個時候;沙漠白日積攢下來的熱空氣與大西洋上的寒潮對流;總會有那麼幾場雨。即使每次的降水量都不會超過15mm;即使現在的坎達爾城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乾旱缺水的小城;這樣的雨天卻依舊能令坎達爾城中的所有民眾狂歡。
這是祖輩流傳下來的血脈習性,是傳統;無關之中人們生存條件的改變。
曼勒大神官送了他們一架無標識的小型飛行器;作為返程工具。夏安安現在還不是很能看明白各類飛行器的效能、優越性;卻還是能隱隱的感到眼前這架外表看似普通的飛行器的高階。而與夏安安不同;樓靖只一眼就已經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差距;並非單單技術層面上的突破;而是根本不在一個時代。用夏安安熟悉的事物作比的話;那就是電話和手機的差別。我們無法一口咬定手機必然優越於電話;卻不得不承認它有著電話完全無法比擬的各種新功能,甚至外形。
對此,樓靖只是挑了挑眉,眼中晦暗不明。
雖然兩人在這座小城待了不過十來天,前來送行的人卻很不少。
生活在沙漠腹地的人們,有著沙漠一般火熱、直爽的性格。這幾天夏安安體會過不少,無論是當小艾達不知該如何介紹眼前的景物,過路人善意的提醒,侃侃而談的說明,還是沿街一路,時不時有人遞來的水果、點心,都能令人感到心暖。看著送行的人們,一張張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臉孔,十多天來的點點滴滴全數翻湧在腦海中,就是連夏安安自己都感到詫異,原來所謂的不捨所謂的留戀,與流逝的時間並不成正比
飛行器緩緩上升,夏安安漫無目的的看著夜視屏上的人、物。忽然眼角的余光中^出現一道小小的人影,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衝進人群。夏安安猶豫了一秒鐘,伸手將自己這一側的夜視屏視角拉近。螢幕上小艾達紅著一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飛行器的方向,他在哭,眼淚珠子不斷的掛下腮幫。小沙狐米砂看上去有些焦躁的從艾達的左肩跳到右肩,而後又跳到左肩。它支著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去掃艾達的臉和脖頸,試圖逗樂不斷哭泣的男孩。但尾巴尖尖上的毛都被男孩的淚水打溼^了,收效卻甚微。
夏安安眼見這一幕,心中陡然便溢位了些酸楚的滋味來,連眼眶都不由自主的發熱了起來。她忙把視角調回原樣,撇開了頭,不敢再看。
設定好航線,又把手動操作更改為自動模式的樓靖,扭頭看到的就是女人暗自忍耐的模樣。
“喜歡這裡、嗎?”
隨意的抬起手臂環上夏安安的肩,樓靖無可無不可的漠然問道。
夏安安對上樓靖的視線,第一次選擇忽視樓靖的問題,沉默以對。但心裡卻由不得自己的暗道,大概沒有人會在這座安逸的小城生活過以後不喜歡這座城市吧!她自然也不例外,但,或許,身邊的男人會是這樣一個,例外。
飛行器的駕駛艙不大,只配置了一個駕駛座,卻並不小,兩人並排而坐還十分綽綽有餘。
從坎達爾城到東帝國前線,按照樓靖設定的航線和速度,需要近十個小時才能飛抵。兩個人之後都是沉默的,夏安安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便朝著樓靖傾斜了過去,樓靖環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起,輕按了按她的頭,她順勢便抵靠在了樓靖的肩頭。
兩人身上都還穿著貝魯莉爾為他們準備的衣服,與樓靖襯衫、深色外套和西褲相比,夏安安無袖罩衫、披肩加及踝長裙更具備沙漠地區的風情。
兩人在早上八點左右啟程,這也就意味著天黑以後,他們才能與帝國軍匯合。
一路上入目的都是深淺不一的海水,縱使廣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