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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難怪他處理她傷口的方式那麼熟練。

所以他白天在水中,真的是在檢查她的肋骨囉?

這突來的領悟,讓她尷尬的紅了臉,忙把視線拉回,慢半拍的扯著緊貼在身上的背心,開口轉移自己腦海裡的胡思亂想。

“我以為你是軍人,海軍陸戰隊之類的。”

他訝異的再看了她一眼,才笑笑的道:“我不是,我沒當過兵。”

也對,他是在美國長大的,這裡是募兵制,不是徵兵制。

可如此一來,卻讓她更加好奇,不覺又將視線移到他的臉上。

火光照亮了他青紫的臉,他早先被毆打的地方,已經從紅腫轉成青紫,有些腫起來的地方消了下去,但那並沒有讓他的狀況看起來好一點。

他已經把她腳上的水泡都弄破了,然後從褲口袋裡,變出了一瓶扁扁的酒罐。

“那是從哪來的?”她驚訝的問。

“和那把槍一起從抽屜中掉出來的。”他開啟酒瓶,聞了一下。

難怪她在開車時,一直覺得他在車上東翻西找的,他那時恐怕就已經預料到之後可能的情況,只不過——

“等等!”見他一副打算拿它來消毒的樣子,她忙伸手阻止他,問出心裡的懷疑,“你確定那可以用?不會有什麼細菌感染嗎?”

“這是伏特加。”

他說,好像那就可以解釋一切。

她瞪著他,“不是我要質疑你的醫術,但是會帶這種隨身酒瓶的酒鬼都是直接對嘴喝的吧?”

“伏特加的酒精濃度,從百分之九十到百分之三十都有,相信我,這瓶的酒精濃度絕對超過百分之七十,那已經可以殺死大部分的細菌了。”

她微張著嘴,安靜了三秒,然後閉上了嘴,跟著卻又忍不住擰眉脫口冒出一句。

“你是酒鬼嗎?”

他笑了出來,低沉的笑聲迴盪在山洞中。

“不。”他不怪她會這樣想,他對酒的知識的確比一般人好,但他仍是忍不住笑,“我不是酒鬼,我會懂這些,是因為我在酒館打工過。”

紅暈浮上了她的臉頰。

“喔。”她不好意思的收回阻止他的小手。

他這才笑著把酒倒在她的傷口上,那換來她另一聲輕叫。

“噢。”

“抱歉,等一下它就會好些了。”

他邊說,邊小心的替她清潔消毒著傷口,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先前拆下的領帶,他將它沿著縫線拆開攤平,切割成一塊塊的小布,用酒浸溼消毒後,放在她的傷口上,當作暫時的紗布,再把剩餘的領帶裁成長條,替她包紮起來。

他的動作熟練,包紮出來的樣子,漂亮得像是替她穿了一雙襪子。他甚至在上面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另一邊的布不夠,他解下他綁頭髮的髮圈,套在她的腳上。

雖然如此,他對領帶的利用還是讓她大開眼界,在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原來男人的領帶,竟然用了那麼大塊的布來做。

好吧,他也許真的是個醫生。

她瞅著眼前在收拾東西的男人,不禁脫口又問。

“一個醫生,為什麼會轉行跑去做調查員?”

汗水從她臉上滑落,她伸手擦去,他可以看見她手上的擦傷,和不知在何時斷掉的指甲,但她沒有叫痛,她看起來就像是隻迷路的小貓。

他知道,她其實還是有些緊張害怕,所以才會這般喋喋不休,所以他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陰錯陽差吧。”

微風吹拂而過,他把視線從她誘人的領口拉回,眯眼看著遠方的地乎線道:“我在醫院實習時,才發現我其實並不喜歡也不太能習慣醫院裡的體制,當時剛好遇到我現在的老闆受傷住進醫院,說他開了一間調查公司,集合各種不同的專業人才,專門調查各種意外事件。他很努力的說服我到他公司工作,那聽起來挺有趣的,所以拿到醫師執照之後,我就去了。”

“你是到那個公司後,才學會這些事嗎?”她縮起膝蓋,好奇的觸控腳背上的小蝴蝶結。他綁得很牢,但她活動腳踝時,卻不會覺得很緊繃。

“什麼事?”他好奇的看她。

“在沙漠裡求生。”

他再度笑了起來,“不是,那是我爸教的。他是消防員,很喜歡到處跑,我小時候,他常會帶著我一起去爬山露營,那些事情都是他教我的。”

“他也教你拳腳功夫嗎?”

“沒有。”阿南微微一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