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有他無我,勢不兩立了。”
“打就打吧。一山不容二虎,反正這一仗遲早都是要來的。幸好這兩年我們為今天也準
備了不少,該拿出來用用了。”
“嗯。大戰在即,幫中之事,你要多辛苦些了。司空,我信得過你,有些事,你不必回
報於我,自行處理便是。”
別說黑道,就連白道中也很少見這般豁達的心胸,肯將權勢分與旁人,司空璃顯也有些
感動,卻一笑將話題轉開:“多謝大哥,大哥這樣抬愛,倒讓我為難了,本來想告訴大哥內
奸是誰,現在看來,倒是還不忙說罷。”
帝乙木敏感地瞧向司空璃:“那人也是我們的好兄弟,所以沒有十成把握你不肯說?”
“正是。”司空璃長長地嘆息一聲,“我當真不敢相信啊!為什麼會是他……現下也不
必多說,只是提醒大哥多注意身邊人,好在我已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手,倒也不虞有它,只等
當場抓住證據便了。”
“唉,這世上的人心……”不管那內奸是誰,都是自已曾經出生入死浴血奮戰過的兄弟,
想至此處,帝乙木也不禁黯然,下意識地將月天心抱得更緊。一時間心中空茫無比,只覺得
世事翻手覆手如雲雨,雪消水逝花落去,天地間悠悠什麼都不能確定,唯有懷裡這人,無論
是愛,是恨,都能帶來那般的踏實感,令人遇到浮木似的不由自主緊抓住不放。
“天心,不要離開我……”不自覺地將臉埋入天心的長髮間,感受著那份獨特的淡香,
“求你……”
“你再不放開我,你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其冷如冰的聲音,驀地從帝乙木懷裡響起,月天心不知何時已拔出了帝乙木的隨身佩劍,
架在帝乙木的頸項上。
帝乙木愣住,他現在要制住月天心是易如反掌,卻捨不得讓心上人生氣,只好悄然瞟向
一邊的司空璃,只望這智計多變的軍師能想個法子,出來打個圓場,誰知司空璃卻看也不看
他,輕咳了一聲:“大哥,月公子,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要做,不便奉陪,先走一步,你
們有話慢慢商量吧,我會吩咐旁人不來打擾的。”
說著,竟然風一樣地旋身出去了,臨走還不忘將廳門關緊,一時陽光寂寂,青石鋪就的
地牆上泛著清寒蒼茫的氣息,空空蕩蕩的偌大廳堂裡只剩下衣袂飄飄的兩道身影。
沉默良久,月天心已掙脫帝乙木的懷抱,一手執劍,指向這個卑鄙的男人,劍鋒湛寒,
已壓入帝乙木的肌理,卻怎麼也刺不下去。帝乙木毫不抵抗,只是雙目裡蘊瞭如海的情意,
又帶了些淒涼,定定望向月天心。
被他用這種目光注視著,月天心怎麼也狠不下心去,轉想至這數天來天翻地覆般的遭遇,
自已的清白先後被人所汙,道心日益動搖,一切竟似一場惡夢一般,卻已是不能重來,胸中
氣苦莫名,不由心下一酸,竟自簌簌地流下淚來。
佳人嗔顏似玉,清華中透出無限悲苦,臉上的淚珠在陽光五彩閃爍,有如寶石一般,看
得帝乙木心中一痛,有如刀割。念至若非天心那日救了自已,他現下依然是高高在上,一塵
不染的天之寵兒,又何至落得這般深墮情慾之海,苦苦掙扎糾纏不解。而自已,竟為了一已
的情慾偷襲天心,強行要他,帶給他如此深重的痛苦,當真是恩將仇報,卑劣無端之至了,
當下心中激盪已極,熱血上湧,一伸手,抓住了劍身,反手向自已的咽喉便刺:“天心,是
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
26長劍被奪,月天心措手不及,本能地回撤,卻又搶不過帝乙木的大力,眼見那劍尖已
割破帝乙木的頸項肌膚,便要向裡深去,月天心這時方悟出帝乙木是真心想求死,情勢危急
之下再來不及多想,驀地鬆了劍,合身向前傾去,正正地撲入帝乙木的懷中,將那白玉般的
頸項也一併湊在劍上,哽咽道:“殺吧,索性連我也殺了,大家一併死了乾淨!”
這變故突如其來,完全出乎帝乙木意料,慌忙丟開長劍,劍尖卻已在那如霜雪頸間劃出
了一道豔紅的血痕。
長劍當地一聲,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