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絲關切。
月天心眨了眨眼睛,微微笑著,將瑩白如玉的手掌緩緩地開啟,凝神注視的帝火二人雖
有心理準備,仍都是不約而同吃了一驚——並非什麼蘭草之物,而是一具活著的,小小的,
極嫩白的半透明身軀,頭面上的口鼻仍不甚清晰,卻依稀已能看出,這是一具小小的人形事
物。
“我們來得也算是極巧。這株玉芝經了數千年之久,已頗具靈性,但直到三天前它才能
凝結成形,現在還極是嬌弱,不過只憑它的呼氣,已能解去尋常毒物了。解我的血毒便麻煩
一些,吸了它一些血,幸好它不至於喪生,回頭放入湖中,它的本身還依然能鎮著地眼。”
小小的玉芝人形在月天心的掌中歡跳了一下,似是為他的話作證。
月天心靈巧的手指繼續為火離的傷處推拿包紮,見狀笑道:“其實,能請到它來,還得
多謝幾個人。據他們說,他們都是我前世的道友,不忍見我為劫所困,故而都守著玉芝等在
那裡,還一直怕我來早或來晚——也算天意眷顧罷,一切都出乎尋常的順利。”
頓了一下,月天心看著聽呆住的兩個男人,笑意漸漸加深,秀唇一抿,帶出千萬種風情
來,眼光也是前所未有的深情:“原來我們三個,自前幾世起就開始糾纏不清了,這世看來
又要如此,已成散仙的諸位道友們替我想了個法子,說我既逃不脫一個情字,便乾脆入紅塵
修行,所謂入世即出世,多積外功以煉內德,縱辛苦一些,也一樣可窺天道。”
“那便是說……你可以留下來了?”帝乙木眼中的光芒格外閃亮。火離眼神一亮後,卻
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嗯。”月天心輕輕點了點頭,沒來由地,臉上又是一紅,雲蒸霞蔚般誘人。
有默契一般,三人誰都不再提這件事,任某個陰影在各人的心頭翻來覆去,不能稍解。
偶爾有人話已到了嘴邊,卻又偷眼瞧一下另一人,將話題轉開。
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休息半天,月天心遲疑著來到火離暫時的住處。有些話,不管怎
樣,須讓他明白。
只是一走進那間以竹片茅枝草草搭出的屋子後,月天心便完全愣住了。屋子裡空空蕩蕩,
再無一人,唯有牆上數行大字,淋漓奪目地訴出寫字人的心意:君乃明月,雜樹莫配;今世
無緣,來生再續。
沉鬱的墨汁,便如映出那男人同樣沉鬱的心事。
這,這個倔強驕傲的冤家啊,月天心惘然站在屋中之地上,瞧著那兩行字,似乎已可感
受到火離在落筆之時心中的顫抖黯然,不捨卻終又絕決地離去——一行清淚,緩緩地滑下月
天心的面頰。
後背突然靠上了一樣溫暖沉穩的事物,月天心下意識地抬起頭,微側後望,悽然道:
“帝——”
“我明白。”溫柔有力的臂膀自後環住了月天心的雙肩,帝乙木將下巴抵在那頭柔發,
心情亦自沉重。
(不喜歡3P結局的大人們可以不用再看下去了。在這裡也可以算完結了。喜歡火離的大
人請繼續看番外篇之大結局。:)
番外大結局
柳絲如絛,暖風裡飄蕩著各種花朵盛放的香氣,越晚便越濃,悠悠地在暮春的傍晚裡散
開。天邊一抹夕照下,倦了的鳥兒已在紛紛地晚歸。
琥珀色的酒,盛在白玉杯裡,很美,也很醇,象——象那人迷醉時的眼神。男人略在手
中把玩了一下,便仰頭而盡。
又是一年了,這一年來,別的還未長進,酒卻是越喝越多了。他知道那人在滿江湖地走
動,邊做些俠義之事,邊在尋找著自已,可是,他,不想見他。
也不是真正不想見,偶爾知道他在近處出現,男人也會喬扮了,悄悄在暗影裡瞧他。那
樣瀟灑出眾的一個翩翩佳公子啊,直如玉露明珠一般,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那麼引人注目,總
會有一大堆俠少名媛圍在身邊。其實那人是不喜歡的,男人看見,有幾次他還因為不勝其煩,
微微地皺了眉頭,但卻依然和顏悅色,從不曾當真同誰翻下臉來。
連有一次某個醉漢仗著十分酒意,大著膽上去調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