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頂著朝陽的後背帶她下樓,惡狠狠威脅,“老實點,拿了錢,保證不傷你,拿不到錢,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子陰魂不散整死你!”朝陽雙手背在身後,卑躬屈膝地下樓。乘電梯,到達一樓,大堂玻璃門還是那副將合未合的模樣,有個男人先閃出去,緊接著,朝陽被推了出去。戶外光線明亮,有人看清了朝陽的長相,驚道:“比陳孝柔漂亮多了!”“都出來了!”有人可惜道:“拿了錢再說。”一個男人攙著那個被打暈的學生站在門口,朝陽領著剩下三個男人往對街取款機去。路過物業辦公室時,門窗緊閉,小哥不見蹤影。朝陽內心淚流成河,只嘆嗚呼哀哉。過馬路時,為了防止朝陽逃跑,這三個男人分別左右前擋住朝陽,嚴絲合縫,也是分外警醒。朝陽個高,正偷偷打量周圍路況尋找求救機會時,前方一輛車猛地衝她們駛來,毫無減速徵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車在極近的距離下還沒減速意圖,車燈刺眼,朝陽顧不上其他,一把推開左手邊的男人,迎著車跑了過去。三個男人突遭變故,一時都不敢追,有的甚至瞪大了眼,以為朝陽必要葬身輪底。可車子偏偏就在朝陽身前一米處停了下來,刺耳的剎車聲劃破整個夜幕。朝陽腿一軟,跌在車頭。更叫人瞠目結舌的是,車上飛快下來一個高大男人,面如死灰地衝去扶住朝陽。車是好車,深藍色的turbos,下來的司機儘管沒看著正臉,但西裝筆挺氣質不凡,一看就是肥羊。朝陽不能說話,又是膽小如鼠的,流氓們略一合計,便想再訛一筆。三男人圍了過來,伸手就要碰著司機的肩,“缺德不缺德!這樣開車!快放開!這是我妹妹!哎喲!我妹妹肯定傷著了!”朝陽趴在車頭,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指向流氓,氣若游絲道:“打!”“你在這兒坐一會。”司機小心翼翼將朝陽扶到地上坐下,這才站起身,兩拳緊握,骨節嘎吱,面目森寒猶如現世閻羅,“你們剛才說,誰是妹妹?”對面駛來的車燈從司機臉上一閃而過。赫然正是聞訊趕來的陸湛澄。十分鐘後。三個男人併攏雙膝,各自跪在朝陽身前,輪流磕頭,痛哭流涕高喊姐姐饒命。保安們把等在遠方樓下的另兩個男人也抓了過來,後頭還跟著灰溜溜的陳孝柔。路人報警,警察指著流氓們滿頭血汙,問道:“誰打的?”陸湛澄瞥過一眼,保安們齊聲應道:“我們打的!這些人犯渾,活該!”朝陽早早便被扶進車內坐著,陸湛澄給她喂水,又替她擦去額上的汗,小聲問道:“有沒有哪裡受傷?要不要去醫院?”朝陽搖搖頭,捧起陸湛澄的手,有氣無力地握住。陸湛澄心裡揪疼,一會兒想罵朝陽怎麼敢衝一輛急速行駛的車衝過去,一會兒想責怪她為什麼不直接下班回家,一會兒又想衝出去訓斥那群不務正業的保安,一會兒還想再揍那群人渣一頓,千言萬語,看著朝陽受苦受難的臉,差點哽咽,“你嚇死我了!”朝陽握著陸湛澄的手,微笑安慰。陳孝柔躥過來,趴住車窗往裡瞧,年輕的臉上寫滿崇拜,“哇塞!卡宴!這車得幾百萬吧?哎,你是遠方的老闆吧?聽說你很有錢!”朝陽一聽到陳孝柔的聲音,整個腦袋都開始冒虛汗。陳孝柔卻無知無覺,十分親密地把手機遞給陸湛澄,“這是我老師的手機,虧我機靈反撥回去通知陸先生。陸先生,我很勇敢吧?”朝陽拿回自己手機,開啟便籤,打字道:“通知她父母。”這女孩品行不端,必須讓她父母好好管教。陳孝柔探頭過來看見內容,脫口而出,“老師,你恩將仇報啊!說好不通知我父母的!我都和保安大哥說好了,他們就是入室搶劫和勒索,跟我沒關係!”朝陽氣得喉嚨更疼。剛才在辦公室裡差點被輪\奸的人到底是誰?入室搶劫和勒索?強\奸\未\遂呢?朝陽不能出聲,正想打字和陸湛澄解釋事情經過,陳孝柔卻乾脆坐進後排,往前一把抱住陸湛澄胳膊,哀求道:“陸先生,我可是遠方的學生,我要在你們這兒出了事,你們也不好看不是?求求你嘛,別讓老師為難我了嘛。”朝陽這下真是氣得七竅生煙。陸湛澄從陳孝柔懷裡抽出手,冷淡道:“下去,讓你上車了嗎?”陳孝柔愕然。陸湛澄又問:“你叫什麼名字?”陳孝柔立即笑靨如花道:“孝柔,你可以叫我小柔。”陸湛澄準備打電話,頭也不抬,“姓呢?”陳孝柔有些訕訕,“陳。”陸湛澄撥通王歆手機,開口便道:“幫我查一個學生,陳孝柔,查她父母聯絡方式,通知她父母馬上到公司前方天橋下的紅綠燈,就說她女兒心術不正,涉及刑事案件,正被警察扣押,十分鐘內不到,就地正法。”陳孝柔尖叫,“你冤枉我!”朝陽卻是歪著頭笑了。陸湛澄朝前一個響指,一名保安趕緊上前,恭敬道:“陸先生。”陸湛澄雖然冷淡,但鮮少對手下人疾言厲色,這會兒動了怒,所有人都繃緊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