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它還是同樣乖乖地走上了所有其他政黨所走過的道路。6 月21日,警察和衝鋒隊佔領了它在全國各地的辦事處,6 月29日,該黨在6個月以前還曾經幫助希特勒進入總理府的態度強硬的領袖休根堡退出政府,他的手下人員“自動地”解散了民族黨。
剩下來的只有納粹黨了,7 月14日,一項法律規定: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是德國的唯一政黨。
凡維持另外一個政黨的組織機構或組織一個新政黨者,如其罪行不觸犯其他規定而須受到更大的懲罰,則處以3 年以下的徒刑,或6 個月到3 年的拘禁。
這種一黨極權的國家,是國會放棄了它的民主職責後4 個月內在幾乎未受絲毫反抗的情況下建立的。
我們曾經談到,自由的工會曾經用宣佈總罷工這樣一個簡單辦法,一度擊潰過法西斯卡普政變,現在它們也像各政黨和各'202' 邦一樣,被輕而易舉地結束了生命,雖然在這以前還對它們施了一個巧妙的詭計。半個世紀以來,五一節一直是德國——和歐洲——的工人的傳統紀念日。納粹黨政府在下手之前為了麻痺工人和他們的領袖,宣佈1933年五一節為全國性紀念日,正式命名為“全國勞動節”,準備空前地大事慶祝。納粹黨的這種對工人階級表示特別友好的行動,使工會領袖們上了鉤,他們熱情地同政府和納粹黨合作來籌備慶祝。各地勞工界領袖都坐飛機到柏林來,成千上萬的旗幟上寫著納粹政權同工人團結一致的口號,在柏林郊外的但貝爾霍夫飛機場,戈培爾準備舉行德國有史以來最盛大的一次群眾示威。在群眾大會之前,希特勒親自接見工人代表,他宣稱:“你們可以看到,說什麼革命的物件是工人的說法,是多麼不真實和不公正。情況恰好相反。”後來在飛機場對10萬工人發表演說時,希特勒宣佈了這句口號:“尊重勞動,尊重工人!”並且保證,要“世世代代”慶祝五一節來對德國工人表示敬意。
那天夜裡,戈培爾在他的日記中用最華麗的辭藻描述了工人門參加他籌備得極其出色的五一節慶祝活動的熱情後,加上了這麼一句古怪的話:“明天我們將要佔領工會辦公處。他們將不會有什麼抵抗。”
事實就是如此。5 月2 日,全國各地的工會辦公處都被佔領,工會經費被沒收,工會被勒令解散,領袖被逮捕。許多人遭到了毒打,關進了集中營。
工會聯合會兩位主席西奧多·萊巴特和彼得。格拉斯曼曾經公開保證同納粹政權合作,然而也不能倖免。希特勒派去接管工會和建立德國勞工陣線的科隆納粹黨頭子、嗜酒如命的羅伯特·萊伊博士這麼說:“萊巴特和格拉斯曼之流可以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虛偽地宣佈他們忠於元首——但是他們最好還是坐監牢。”這就是他們被送去的地方。
雖然在開始的時候,希特勒和萊伊企圖讓工人們放心,他們的權利會得到保護。萊伊在他的第一次宣言中說:“工人們!你們的組織對我們國家社會黨人來說是神聖的。我本人是個貧農的兒子,知道貧困的滋味??我知道無形的資本主義剝削是怎麼一回事。工人們!我向你們起誓,我們不僅將保持現有的一切,而且要進一步保護工人,擴大他們的權利。”3 星期後,納粹的諾言再一次證明是騙人的空話,那時希特勒頒佈了一項法律,停止實行集體談判的辦法,並且規定今後將由他任命的“勞動託事”來“調整勞資合同”和維持“勞資和平”。由於勞動託事的決定在法律上有約束力,人人必須遵守,這項法律實際上就是取締罷工,萊伊保證“要把絕對領導權交還給一個工廠的當然領袖——那就是僱主??只有僱主有權決定一切。許多僱主多年來必須到外面去請人來當‘一家之主’。現在他們又恢復做‘一家之主’了”。
暫時來說,企業界感到高興了。許多僱主對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所作的慷慨捐助現在收到了效果。但是,企業要繁榮,社會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穩定。而在整個春天和初夏,德國的治安情況每況愈下,狂熱的褐衫隊匪幫在街上橫衝直撞,任意逮人、打人,甚至殺人,而警察卻站在一邊袖手旁觀。街頭恐怖,並不像在法國大革命時期那樣,是國家權威垮臺的結果,相反,它是在國家鼓勵、甚至常常是在國家的命令下進行的,而這種國家的權威在德國從未達到過這麼強大和集中的地步。法官受到了威脅,他們不敢判處一個衝鋒隊員,即使他犯了殺人罪行,因為這樣做,自己的性命就要不保。
正如戈林所說,如今希特勒就是法律,到1933年5 —6 月間,元首還在宣佈“國家社會主義革命還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