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吃早食,謝滿月去了梧桐院請安後就帶著霜降和穀雨出門去了,一路馬車過去,可把霜降和穀雨嚇的不輕。
“姑娘這是怎麼了?”穀雨低聲問了一句。
霜降也沒見過這般,“大概是。。。高興吧。”
謝滿月聽在耳中沒有理會她們,她自然高興,老爹回來了可以見面她高興,還有的,事情到了蓋棺定論的時候,她同樣高興。齊家要護著陸雪凝,不讓這臉繼續丟大,這樣的場合她怎麼都不能缺席,否則之前做的這麼多豈不都白費?
馬車先到了孫家的首飾鋪,沒有換馬車,是由孫赫明上了另外一輛在前面帶路,帶著她去祁家。
謝滿月掀開簾子看外面,馬車過了祁大將軍府的圍牆,直到馬車停下,祁家大門出現在謝滿月面前,前頭的孫赫明下來扶她,謝滿月一手扶著門框,一下搭著他的手臂下了馬車,視線一動不動的看著大門口的牌匾,心中的興奮漸漸平息。
她回到兆京之後沒有來過祁家,但是三年多的時間未見,她發現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大門口進去隔著的還是那那一副石壁畫,石壁畫後面是一個小花壇,花壇上的碎石假山好幾年了都沒換,放眼望去,前院什麼都沒變,和當年的一模一樣。
謝滿月不由想笑,這個府邸是皇上賞賜的,賞賜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到現在還是這樣。
孫赫明問了前院的管事,祁大將軍在內院,他又帶著謝滿月往內院走,一面走著,一面嘀咕,“這次祁叔還帶了個人回來,聽我爹說養在身邊已經兩年了,好像是回毫安的時候路上撿的。”
“誰?”謝滿月仰頭看他,“帶的什麼人。”
“阿玥去世祁叔回毫安,途徑佘北的時候那裡鬧了饑荒,祁叔救了個孩子,見他無父無母沒有家人,又十分的乖巧,就把他帶回了毫安養在身邊。”孫赫明摸了摸她的頭,“也好,阿玥過世後祁叔孤苦伶仃一個人,有了這個孩子,還能陪著祁叔,等他長大了,以後能替阿玥孝順祁叔。”
謝滿月愣了愣,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救了個孩子,帶在身邊養著,那不等於是當兒子養,之前孫赫明怎麼都沒說。
“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孫赫明沒發現謝滿月忽然低落下來的情緒,比較了一下謝滿月的身高,“好像和你差不多高,年紀應該也差不了多少,聽我爹說,是個很乖巧的孩子。”
說著已經走到了內院祁大將軍的院子,遠遠望去,那邊的亭子旁擺著一張大桌子,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那兒,走近一看,是祁大將軍在教導一個男孩子習字。
謝滿月看到他認真教導的神情,手把手教導他寫字的姿勢,初進門時候情緒一下熄了一大半,等祁大將軍祁豐抬起頭看孫赫明他們,視線落到謝滿月身上時,謝滿月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和她來時想的不一樣,她忽然間不知道怎麼面對了。
“丫頭,你怎麼了。”孫赫明看她不住往後退拉住了她,謝滿月低下頭去不說話。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孫赫明蹲下身子看她,愣住了,這丫頭究竟是怎麼了,怎麼還掉金豆子,“滿月,怎麼哭了。”
謝滿月抬起頭來,抹了一把眼淚,嘿嘿一笑,吸了吸鼻子,“我替祁姐姐高興啊,她終於不用再擔心祁大將軍了,有人陪著,總比孤孤單單好啊你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謝滿月忽然被人抱了起來,抬起頭迎面就看到了祁大將軍的鬍渣臉,只有一點點長的鬍子留在祁豐的下巴上其實很有趣,這是小的時候祁玥要求的,不要都剃光了,只留一點點,蹭蹭好舒服,祁豐為了哄女兒,每次剃鬍子都要留下這麼一點點。
謝滿月伸手抹去摸了摸他的鬍子,淚水掉的更兇了,她囁囁了一句,“怎麼粗了這麼多。”
祁豐一愣,謝滿月趕忙又添了一句,“我是替祁姐姐摸得,她總是念叨,我都煩了。”
明明小臉上寫的是眷戀,可說出口的話卻總帶著傲嬌和不耐煩,祁豐任由這小丫頭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莫名的有一股親近感,就好像,久違了的那種感覺,是女兒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樣子。
老了老了,老了好多,謝滿月摸摸他的臉,他的鬍子,又看他的頭髮,噘著嘴摟住了他的脖子,一面哭著,又一面笑,語氣不耐煩,“這是替祁姐姐抱的,她總是吵著,煩死了。”
站在桌子那兒的男孩子仰頭看過來,和謝滿月的視線撞上,謝滿月瞪了他一眼,男孩子卻靦腆的衝著她笑了笑,那模樣,謝滿月居然討厭不起來。
“姑娘家的情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