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梓杉在門外看了半天,抽出帕子抹淚,她怎麼就有一個這樣的兄長?這讓她如何抬起頭來做人?如何面對二嫂?如何面對國公府裡的其他女眷?
安姨娘撲上去抱住已經沒有了言語暈厥過去的兒子,羅闕剛好一棍打下去,打在了安姨娘的身上,“啊!”她痛得叫了出來。
羅闕聽到她的叫聲,那怒氣方才緩過來了一些,把那些長棒扔到地上,甩著袖子又坐回首位。
羅昊著人給羅昀潑了一盆冷水,冷得羅昀又清醒過來,安姨娘也被水淋得一身溼,止不住的打顫。
曲清幽站起來道:“老祖母,公爹,三叔的這個行為實在惡劣之極,他居然以為我是國公府的窮酸親戚而加以欺負,若這樣的事情在親戚之間傳開,親戚們會如何看待我們國公府?豈不是說國公府欺負那些個沒錢的親戚,那樣國公府的名譽何在?”
羅昊只聽了個大概,沒想到還有這細節,他羅昊的妻子居然被認為是窮酸親戚的媳婦,氣又不打一處來,上前又狠踢了那羅昀一腳,羅昀又縮了縮身子。
羅昀不敢呼痛,任由安姨娘扶著才能跪好,安姨娘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邊哭邊求情道:“國公爺,他好歹是您兒子,您總不能打死他啊。”
半天沒吭聲的穆老夫人狠狠地頓了幾下柺杖,安姨娘的抽氣聲也嚇得不敢發出來,罵道:“早死早好,免得還要累及宗族。上回的事情花了多少功夫才為你這畜生遮過,居然還不長記性,兒子,這回聽我的,決不能輕饒了這畜生。”
“母親說得對。”羅闕道,看著那身上流血的三兒子一眼,他的心不是不痛,尤其是痛失長子之後,他現在對兒子更上心,“從今兒起就到祠堂罰跪三天。”
安姨娘一聽還要罰跪,忙又道:“國公爺,緩緩好嗎?您看他身上都是傷,如何跪得?”
“就是這樣才長記性。”羅昊坐到下首處冷道,“我認為父親的決斷還是過輕的,三弟這行為實在不像樣。”
就在這時,福壽公主站了起來,板著張小臉走到羅昀的面前,羅昀看著這小公主一臉的寒霜,本能的就一顫,他真是瞎了眼居然還以為她是冒充的,忙小聲地道:“小的已經知錯了,公主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福壽公主綻開一抹讓羅昀毛骨悚然的微笑,就連安姨娘本就夠冷的身體又更冷上幾分,這煞星要幹什麼?下意識地就護住兒子。
福壽公主站起來,朝羅闕與穆老夫人看去,小手就朝那羅昀一指。
羅闕皺了皺眉,這小侄女要幹什麼?穆老夫人也不太明白,忙道:“姐兒想要什麼?跟外祖母說。”
無奈福壽公主就是不開口,只是一味指著羅昀不放,搞得眾人都懵了。
曲清幽站起來道:“公主的意思是,她想要三叔做陪一段時間。”然後又轉向福壽公主問詢:“公主,是這個意思嗎?”
福壽公主看著曲清幽笑了出來,然後點點頭,她要整死這個膽敢扔她到水渠裡的傢伙,讓他知道她福壽公主的厲害。
羅昀忙擺手道:“父親,不要答應啊,兒子願意加罰跪祠堂的時間。”
若他落在這個睚眥必報的公主手裡必定凶多吉少。
羅昊卻是一笑道:“兒子認為把三弟交給福壽公主調教調教,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羅闕道:“那就麻煩公主了,不過要在他跪完這三條祠堂方才能交到公主手上。”
福壽公主坐回椅子裡,小腿搖啊搖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她這舅父的話。
羅闕揮揮手,讓人把羅昀拉到祠堂去跪著,安姨娘顧不上行禮,急忙跟上去照顧兒子,看著兒子被扔到祠堂裡面,而她只是個姨娘,沒資格進去,隔著一道門喊著:“昀兒,昀兒……”
羅昀只能趴在地上,他實在沒法站起來。
羅梓杉趕忙過去勸著安姨娘回去,安姨娘卻一把抓住女兒的手,“杉兒啊,救救你三哥吧,啊,姨娘求你了,你去向昊二奶奶求求情,打個商量,她待你不錯,會給這個面子你的。”
“姨娘,三哥是罪有應得,你就不要再偏幫他了。若不是他小的時候,你一味的寵,哪會養成這樣性格?”羅梓杉勸道。
安姨娘甩開女兒的手,指著女兒道:“好啊,居然懂得反駁我了?沒錯,我就是一個姨娘,一個妾室,沒法給你高貴的身份。你現在得了這府裡主子的垂青,就不把你姨娘,你兄弟放在眼裡了?”看著女兒這些日子已能融入曲清幽,羅梓桐這些個主子的圈子中,她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但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