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昊披衣起來,“你躺著別起來,我去看看。”
開啟房門,周嬤嬤道:“二爺,國公夫人讓您去把沈太醫請來給澤哥兒看病?”
“他怎麼了?”
“聽說不大好。”
羅昊點點頭,回房穿上衣服,曲清幽艱難地起身,“是不是澤哥兒快不行了?”
“嗯,母親現在急得團團轉。”羅昊穿好衣物,低頭在她額上一吻,“你別去看了,那孩子可能像你說的命不長。不過既然他 已經來到世上,我們就要盡人事聽天命了。”
“我知道了,你早點把沈太醫請回來才是正經。”曲清幽又躺回床上,心裡卻對羅澤這孩子不抱多大的希望,無腦兒都是活不 長之人,就算這次勉強捱過去了,也未必捱得過下一次。
羅昊見妻子的臨產期近了,披上大氅出門之際,朝周嬤嬤與值夜的鸞兒道:“你們進去守著二奶奶,若她有生產的跡象就趕緊 叫住在廂房的穩婆們來接生,然後通知府裡的人。”
周嬤嬤與鸞兒都點頭。自從曲清幽快到了生產的時候,周嬤嬤每晚都睡在耳房裡,就怕二奶奶半夜做動,二爺又是大男人哪懂 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只是她不好勸二爺晚上到書房睡去,讓她與丫鬟守著二奶奶,這樣更好一些外面雪下得頗大,羅昊急忙騎上培煙拉好的馬前往沈太醫的藥園子裡去,現在這府裡也沒刻安寧的時候,只是出來這麼一點時 辰,他就掛念府裡的妻子,總覺得今晚還會再出什麼事?心裡急得不行。
沈太醫半夜被人吵醒,心裡頗不舒爽,看著衝進來的羅昊道:“臭小子,你不知道老人家的睡眠很重要嗎?我難得睡著,又被 你吵醒了。”
羅昊抓著放在屏風上的外衣朝沈太醫扔去,“沈老頭,別那麼多費話,快點穿衣服,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沈太醫聽他說得那麼急,忙穿上外衣,“是不是丫頭快生了?她那肚子十有八九都要難產。”
“不是,是我大哥的那個遺腹子。”
沈太醫一聽是這孩子頓時就愣了一下,穿衣服也不那麼快了,“那個孩子不是個壽命長的,你大嫂那個女人真的是惡婦,居然 用藥懷孩子,所以才會生下這麼一個有缺陷的孩子。”
“你可別對我母親直說,她接受不了的。”羅昊想到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棄這孩子長得難看,但母親仍是愛護有佳。
“這個我自然明白。”沈太醫道,“只是那孩子的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能拖一天就一天吧。”
寧國公府裡,因為追賊之事,徐繁被抓為人質,感覺著那抵著她喉嚨的刀,她驚得不敢動,真沒想宗祠裡真的藏有人。原本她 帶了任秀和到了那個屋子裡檢視,沒有多大的收穫。
任秀和就說要進唐氏宗祠搜查,唐定豐不允,因而起了爭執,徐繁卻為了府裡的安寧,一力主張開啟宗祠把賊人都搜出來。最 後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強行讓人把宗祠開啟,沒想到,宗祠的門剛一開啟,就有人衝出來用刀抵著她,押她為人質。
那個人拖著徐繁一步一步地往後走,“你們都讓開,要不然我就殺死這個女人。”說話之人正是那黑鬚大漢,他躲在寧國公府 裡本以為安全得很,誰知幾人的說話被這女人發現了,想要追殺她郜慢了一步,他因而折返躲進了唐氏宗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 追捕,又是這個女人破壞了他的好事。
任秀和怕他傷害了徐繁,忙命那搭著弓箭的手下把箭放下,“你快把徐夫人給放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放你孃的狗屁,老子才不信你們這些大夏國的虛偽人所言,我若放了這臭女人,你就可以讓人射殺老子。”黑鬚大漢道。
徐繁被刀抵著,不敢亂說話來刺激這黑鬚大漢,只能被動地任他拖著走。
任秀和的一張俊臉沉了下來,手指不經意地往下揮了揮,“我說放你走就放你走,一言九鼎,不過前提是你不能傷害了徐夫人 ,若你傷害了她,那我可不會放過你的。”聲音越往後就越冷然。
黑鬚大漢不信這任秀和說的話,那把刀已經開始有些陷入了徐繁的頸項中,鮮血慢慢流出來,浸上了徐繁所穿的白狐裘衣。
徐繁感覺不到疼痛,兩眼定定地看著不遠處任秀和的臉,在火把的映襯下倒是份外的俊美,嘴角悽苦一笑,這樣死去也好,只 是對不起生她的爹孃。雪夜下,徐繁被拖著走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雪痕。
就在徐繁絕望之時,身後的黑鬚大漢好像被什麼東西襲擊了一下,突然遠處的任秀和搭弓一箭射